少年和小将军端坐在矮凳上,身前的长毛地毯上正坐着一美人,手里抱着琵琶,浅吟低唱。

小将军好似看到了什么新鲜事,一双大大的杏眼里满是惊奇,忍不住扭过头凑到少年耳边低声问道:“景略大哥,为何你对这里这么熟?

你以前是不是经常来?你肯定和那些士兵一样,经常来这里大展雄风吧?”

少年原本正捏着碧玉瓷杯慢慢地饮着酒,突然听到她如此问,也不知是激动,还是被戳中了什么隐秘,突然被嘴里含着的酒呛到了,一张脸憋得通红。

小将军见他如此,也有些惊慌,连忙帮他轻拍后背,顺了顺,嘴里还幽幽说道:“就算被我猜中了,也不至于这么紧张吧,景略大哥。

其实我都懂的,男人不就是喜欢来这里嘛,你是不是也为了证明给他们看,才偷偷来的?”

少年原本被呛到,还没喘匀气,又听她来了这么一句,更是呛的厉害了,眼看着心肝肺都要被他咳出来了。

终于等他缓过了劲儿,才定定看着小将军,眼里似乎还带着火花,“陶陶,你这小脑袋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我不是说过,老将军明令禁止不能出入这种场所,若不是为了你,我会来这种地地方?

你个小没良心的。你刚刚没听老鸨说吗,看着很面生,意思就是我根本没来过!”

小将军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又偷偷瞥了一眼还在唱曲的姑娘,才小声说道:“看着面生,难道不是因为我们戴着**吗?我看你对这里这么熟悉,怎么看都不像是第一次来啊。”

少年见她说得一本正经,好像自己真的是流连花丛的老手一般,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他也只能狠狠地喝了口酒,“哎,你真是想太多,俗话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我这都是天天在营里听他们说的。”

小将军似乎终有相信了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有些不确信地问道:“那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银钱?居然还有块金子!”

少年似乎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他看着一脸倔强又认真的小脸,有些无奈说道:“陶陶,你果然是个小白眼狼。

我把毕生积攒的家底子都拿出来了,就是为了让你来青楼见识一番,既然来了,自然要一次体验个够,以后你自然就不会再惦记了。

那可是我存了好几年的老婆本,等着以后娶老婆的,如今就为了让你花一次花酒,全都给送出去了。你还这般怀疑我,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个白眼狼。”

小将军听他说完,耳朵好似笼上了一层霞,越发红得夺目,若不是有**挡着,估计整张脸都艳红如霞了。

连忙双手作揖,坐着鞠了一躬,又端起小桌上的酒,敬了他一杯,“景略大哥,是我的不是,不该这样怀疑你,我先干为敬,下不为例,嘿嘿。”

少年见她如此,抿唇一笑,也举起酒杯喝了一口,“怎么样?这里跟你想的一样吗?好玩吗?”

小将军喝完一杯酒,咂了咂嘴,又看了一眼坐弹琵琶的美人,一本正经地赞叹道:“果然是温柔乡啊,最是让人乐不思蜀。”

两人这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一边听着琵琶小曲,一边喝着酒。没过多久,小将军明显是醉了。

两只耳朵都是红红的,整个人都趴在桌子上,还不时地打个酒嗝,嘴里似乎呢喃着,“喝,接着喝,嗝,我、我还能再、再喝一杯,给、给我酒。”

少年见她醉得像只猫,还贪心地想要喝酒,不觉嘴角勾起淡笑,手一伸,琵琶声止。

他又朝着那美人摆了摆手,美人便抱着琵琶轻轻地走了出去。

转瞬间,屋里只剩下了两人。

少年一手支着脑袋,静静地看着小将军,看着她像个醉猫一般,不时地砸吧一下醉,小手还在桌上摸来摸去,似乎在寻找酒壶。

他看着那作乱的小手,突然伸出一只大手捏住了,只觉入手柔滑软腻,好似捏着脂膏一般。

虽然她也每日习武,但回去之后还是要用各种软膏保养着,毕竟是个姑娘家,又怎么舍得让她真的变成糙汉子。

看着那一张一合,不时吐语如珠的小嘴,他突然生出一股冲动来。

他坐直身体,将人抱进怀里,又把她面上贴的**撕扯了去,终于露出了她的本来面貌。

少年看着那熟悉的脸,才终于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就那样定定看她,仿佛能看到天荒地老。

也不知是屋里的熏香太过醉人,还是肚里的酒太过醉人,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醺然欲醉,忍不住靠近那张染了酒香的艳色红唇,轻轻一吻,美爱无加。

就在那一瞬,整颗心都好似被填满了,少年的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笑意,就那般紧紧地贴着她,“陶陶,倘若时间能够永远静止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上官飞鸿看到少年贴上去的时候,整颗心都跟着震颤不已,好像那是自己在偷偷做的事情一般,等那阵难言的悸动过去时,才发现眼前的场景又换了。

月色溶溶,照在院墙外伸出的一株花树上,好似镀了一层浅色的光晕,越发显得妖异。

少年背后背着一人,慢慢地从墙边行来,他唇边带笑,比那枝头的花还要艳丽。

或许于他而言,那就是最美的时光了吧。

少年的唇张张合合似乎还在跟背后的人说着话,准确点说,他是在自言自语,因为他背后的人明显是喝多了,从始至终就被张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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