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略拍着季陶陶的背,眼中闪过暗光,声音也带了一丝冰寒,“所幸没有伤到陶陶,否则我不会轻易饶过他们的。”
季陶陶见气氛十分紧张,心中镇定片刻,嘴角露出笑意,“你们不要太紧张了,我没什么事儿,你看,既没伤到腿,也没伤到胳膊。就是脖子估计会有道勒痕,难看是难看了点,但我平时穿衣都是高领,大家也不会看到。再说了,我一个男人,这点伤算得了什么,你们不要大惊小怪的。”
说罢,她从景略怀中坐起身来,又爬到床尾,将已经晕过去的金毛狮王抱进怀中,一边轻抚着它的毛,一边小声说道:“哎,只是苦了我家金毛狮王,为了护主,差点牺牲了小命。果然是患难见真情,平时我还嫌弃它只会吃喝睡大觉,现在倒是发现它还挺靠谱。”
韩长庚闻言,转头看了一眼她怀中的金毛狮王,眼中幽深一片,看不出心中所想。
几人正说着话,被绑在一边的人突然开口说话了,好似被晾得太久,语气中多有不满,有你们这样的吗?竟然敢藐视我们杀手,自顾自地聊天!他抬头看着季陶陶,冷笑一声,“既是被你们捉住,我没什么好说的,你们杀了我吧。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嘴中含毒?”说罢,恶狠狠地盯着她,仿若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季陶陶眼中带着疑惑,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他好像不是在说谎,那么问题来了,难道这个黑衣人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倘若他和另一个黑衣人一样,知道她借尸还魂的话,自然不会问这么蠢的问题。他们杀手组的人口中藏毒是必然的,一旦任务失败,就立刻服毒自尽。
如此只能说明,他并不知道自己就是十五!
到底还有几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呢?那所谓的主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尼玛,真是高级黑啊,完全猜不出他心中所想。季陶陶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凉薄的笑意,“这还用问,做杀手的,口中藏毒是标配,任务失败不服毒自尽,还等着你们主子来杀你们啊。”
黑衣人的面罩早已被景焕取下,此时脸色铁青,恨恨地看着季陶陶,“对,我就是敌军派来刺杀你的,可惜没成功。”
季陶陶轻轻地顺着金毛狮王的毛,嘴角露出讽刺一笑,看着他的脸淡淡说道:“兄弟,都到这份儿上了,你还想着祸水东引啊,还真是忠心为主。你们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是谁派你们来的,你们知我们知,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死到临头了,用不着使个反间计。知道我最擅长什么吗?兵法,我可比你们熟悉多了,想要班门弄斧,还嫩了点儿啊。”
黑衣人瞳孔骤缩,急喘了几口气,差点被气得吐血啊。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周靖陶,牙齿咬得咯吱响,瞪着一双眼看着她,她的将怀里的土狗放在床上,迈开长腿走了过来。
季陶陶嘴角噙着冷漠的笑意,走到黑衣人跟前,慢慢地蹲下身子,忽然抬手一撕,只听“刺啦”一声,黑衣人脸上的**不见了。她似乎万分好奇地打量着他,脸上忽然炸开一抹笑,“你好啊,十一。”
十一听了她的话,明明是略微柔弱的声音,却腊月的冰雪兜头一泼,极大的恐惧窜上他的心头。他的脸色瞬间煞白一片,嘴唇微微颤抖,眉头蹙起,“你到底是谁?”
季陶陶看着眼前的一张脸,仔细地搜索了一下十五的记忆,貌似真的见过,只不过交集不多,连话也没说过几句,最多就是点头之交。既然这个黑衣人是十一,那么刚刚死去的又是谁呢?
她有意诈他的话,遂说道:“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对你们杀手组的每一个人都了若指掌就行了。刚刚死去的那个,你还不知道吧?他早就跟我们投诚了,刚刚不过是给你演场戏罢了,也就你还那么认真,啧啧啧,真是可怜啊。”
十一听完这话,脸上滑过不安,当即反驳道:“不可能,小二怎么可能跟你们串通!他不可能背叛主子的!”
季陶陶看着他愤怒的脸,突然就笑了,看来这个高级黑的主子也是有短板的,比如眼光不好,培养出来的杀手一个个都傻乎乎的。之前有个傻里傻气的十五,现在又多了个冒傻气的十一。若小二真是跟他们一伙的,又怎会服毒自尽?这个十一还真是傻得可爱,一下子就自己说出了已死黑衣人的身份,原来是小二啊。
所以说啊,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光自己脑子好使有什么用,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高级黑,为你默哀十秒钟啊。
十一看到她嘴角诡异的笑,才突然意识到上当了,心中越发惴惴不安,眼前这人到底是谁?她怎么会知道那么多杀手组的事情?她这逼人就犯的手段可真高明啊,那么的不露痕迹,他竟然说出了小二的身份!他心中懊悔不已,但是想着反正都要死了,也无所谓了。
季陶陶看着他宁死不屈的眼神,决定换个方法,攻人先攻心,硬的不吃,只能来软的了,“啊,原来是小二啊,其实你不说,我们早晚也能查出来的。我们既然能查出你们杀手组的信息,其他的自然也能查出来,所以你就不要自责了。
不过有句话,还是要说,你为何会为那种人卖命?你知道你们若是此举成功了,西南平叛失败,最终受苦的只会是西南边陲的无数老百姓。做人除了吃喝杀人,还要有一颗跳动的心啊,心若是死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我们在这里浴血奋战,你们却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