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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燕绥的声音磁性温润,尾音微扬,像是一片羽毛在她心上轻轻刷过。凌小骨忽然咽了咽口水,抬头看他,直到此时她才发现,原来男人那么高大。即使她一米六八个子,也不过到他的下巴,男人至少有一米八五!但是萧沐阳只有一米八左右,两人站在一起的感觉根本不一样,现在想要看清男人的脸更费力一些。

之前受叶安然的影响,她只注意到了男人的脸,竟然忽略了他的身高,此时经他一提醒,才恍然大悟,原来一直都是她弄错了,一直都是她自己的执拗。可她心中仍旧不解,如果没有血缘关系,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相像的两个人呢?

不管怎样,确实是她认错人了,还尾随了他那么久,凌小骨低着头看地上的毛毯,声音细若蚊蚋,“对不起,上官先生。”

上官燕绥见她终于不再对着自己喊“萧沐阳”,嘴唇方缓缓勾起一个微不可察的笑,又将她拦腰一抱,送回床上。

也许是刚刚过于惊吓,竟没有注意他身上还有淡淡的香味,这次被他抱起的一瞬间,她双手环着他的脖子,一股淡淡的薰衣草味儿扑鼻而来。薰衣草味儿?没错,确实是薰衣草味儿!

这个味道凌小骨曾经在不同的人身上闻过好多次,但从未记住他们的长相,或是在擦肩而过时,或是在即将昏迷神志不清的时候。

原本以为要么是巧合,要么是那种薰衣草味儿的香水卖得比较火,但此时在男人的身上闻到,却觉得理所应当,好像他就应该带着这种香气一样。凌小骨偷偷看他一眼,为心中的想法感到诧异,总觉得男人身上有一种莫名的东西,时刻吸引着她,让她移不开视线,放不开手,难道是因为那张与萧沐阳相似的脸?但又总觉得不像,是那种深入骨髓的气质,从灵魂深处吸引着她。

上官燕绥看了她一眼,眼眸深邃,似幽湖深潭,沉声说道:“既然已经知道我不是萧沐阳了,为何还总是看我?”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漫不经心地将棉签拿在手中,又将床头的医药箱扯了过来。

凌小骨刷地转过头,收回灼热的视线,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有。”

上官燕绥墨玉般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兴味,声音温柔了一些,“把手臂伸过来。”

凌小骨听到他的话,才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又将手臂伸了出来,此时已是红肿一片,看着有些触目惊心,她倒吸了口凉气,心底暗暗想着,不会留下疤痕吧?

上官燕绥似乎猜出她心中所想,一边将棉签沾在上面,轻轻地揉搓着,一边低低说道:“现在想起来担心了,是不是有点为时过晚?”

凌小骨心里本就委屈,原本以为是萧沐阳,义无反顾地逃了婚,疯狂地追上去,全身上下都是伤,结果却只是个陌生人,能不让她伤心难过吗?现在又听到他如此说,真是委屈地要死,她瘪瘪嘴,咬着嘴唇不说话。

上官燕绥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冷言冷语,能有什么办法呢?他从来不爱与人接触,也很少与人打交道,说话更是直来直去,或许本没有恶意,但是听在别人耳中却觉得接受不了。也就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个认识的人,还给他送了个毒舌男的外号,他表示我也很委屈啊。

两人心中各有所思,一时都没有开口说话,不过一会儿功夫,凌小骨的手臂已经包扎好了,看起来很是专业。她又低头看了看他的医药箱,忽而开口问道:“上官先生是医生?”

上官燕绥刚刚处理完她的手臂,此时正将她的脚握在手中,闻言头都没抬,只淡淡说道:“准确来说不算是医生,但又很接近,也是天天动刀,处理伤口什么的。”

凌小骨听他如此说,突然来了兴趣,刚刚心里的那点委屈早就烟消云散了。她看着他娴熟的手法,心里啧啧称奇。脚丫子被他的大手握住,却感觉有些凉飕飕的,心中纳闷,为什么他的手那么凉?明明屋里的暖气开的很足啊,心里漫无边际地想着,或许是得了什么病?不是有一种就是手脚冰凉吗?

她双臂放在膝盖上,看着他处理脚底板的伤口,此时离得近了才发现,他的手真的好白啊,是那种瓷白,像刚刚烧出来的骨瓷,仔细看白的发甜,什么瑕疵都没有,就像翡翠皮里头包了一层水,托在阳光下温润透光,细致到透骨。应该是常年不见光的缘故吧?就像医生一样,整天被从上到下包裹着,想不白也很难啊。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灼热,上官燕绥抬头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又底下头去。凌小骨的脸刷地就红透一片,为了缓解尴尬的氛围,她笑着问道:“刚刚上官先生说,你的职业类似于医生,难道是兽医?”

上官燕绥身子一顿,手上动作一停,轻笑一声后,缓缓说道:“不是兽医,是入殓师。”

入殓师?就是那种帮死人化妆,整理仪容的人?凌小骨一听,吓得脚一哆嗦,他手中的棉签重重地按了上去,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上官燕绥低叹一声,抬头直视着她,一双墨玉眸子深沉如海,“怎么?很害怕?可是怎么办呢?现在已经害怕已经晚了。”说罢,重新将她的脚握在手中,继续着刚刚的上药包扎。

凌小骨只觉有股寒凉之气顺着脚底板钻入身体中,然后又顺着血管流经身体各处,将血液都冻僵了。她勉强露出一个惨笑,声音轻颤,“上官先生,你不要说这种冷笑话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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