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还没亮,温文已经换好了捕快服,带好配刀,小跑着准备去上工了。
她家距离镇上的衙门有些距离,不过她很享受每天上下工回家的这段路程。
刚刚入夏,这时候的天气刚好,不冷不热,路边虽然是一成不变的风景,但在以前是很难得才能见到的。
温文慢下步子,看着不远处升起的太阳出了神。
来这里快一个月了,她适应的很好,开始几天旁敲侧击的了解这个世界,之后就全然融入了。
让她无奈的是这里与以前完全相反的风气,女尊男卑……这个词,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男人在家做家务,生孩子,女人在外面劳作养家,只要你养的起,女人娶多少个都不被限制。这让生活在提倡人人平等,一夫一妻制年代的温文很惊叹。
男人怎么生孩子呢?
这是她无聊发呆时想的最多的问题。
太阳完全升起时,温文已经到了镇上。她要去衙门,就要穿过一条早市,早市的东西物美价廉,很多平常百姓都会起早来看看有什么好货。而早市,也是这个地方的男人们唯一被允许自由出入的地方。
温文刚靠近最边上的摊子,无论摊主或是买东西的顾客,全部都自动禁声,向后退了几步,给温文让出了可以轻松过人的路。然后早市上就像起了连锁反应,做了一样的举动。
温文没什么表情的继续走着,不快也不慢。
直到目送温文进了衙门,早市才又开始了热闹。
“我说,你每天都这样被一群人盯着看,没有觉得毛骨悚然吗?”温文刚进衙门,就被人从左边揽住了肩膀。
“切,那是你!温文连见着尸体都面不改色,被几个活人盯着能有什么感觉。”右边紧跟着也走出一个女人。
两人都穿着和温文一样的捕快服,左边拦着温文肩膀的人是吴芳,面容黝黑普通,膀大腰圆,标准的这个地方的女人身材。右边的是吴慧,是吴芳的妹妹,两人不是同一爹亲所出,面目略有不同,有三四成相像。吴慧更为清秀,身材和温文有些相似,略显消瘦。
两人虽不是同一爹亲,经常拌嘴与对方唱反调,感情却很好。
也是这个镇上极少与温文交谈的人。
“诶,你怎么说话呢?我怎么了我?”吴芳停住脚步,死盯着吴慧。
温文被她扯的顿了一下,挥开她的手继续前进。
两人停下瞪视,目送温文走进她们平日休息的小屋。
“她真是哑巴不成?”吴芳用手指摩擦着下颚,一副思索的模样。
吴慧翻了个白眼,“上次她处理案件的时候你又不是没在场,哑巴?你才是傻了。”
“诶!你怎么说话呢?目无尊长!就这么和姐姐说话啊?”吴芳立刻跳起来扑到吴慧的背上,用力的向下压着。
“你!你个野蛮人!快下去!”吴慧被压的一个踉跄,她这个身板根本经不住吴芳这么一压。
吴芳自得的趴在自己体弱的妹妹身上,还在分析着温文,“你说,她不是哑巴,怎么就不和咱们说话呢?”
吴慧好不容易把吴芳甩下去,听见她这话忍不住又是一个白眼甩过去,“你以前不是讨厌她吗?怎么这会又跟人套上近乎了?不会是因为崇拜温文吧?”
吴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炸毛,“谁崇拜她?谁跟她套近乎了?”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掩饰性的咳两声,“只是看她独来独往的,没什么朋友,大家又是工友,关系不能太僵。”
吴慧闷笑,知道不能再逗,也就正经的回答了吴芳的问题,“温文以前那个样子,哪能交到什么朋友。一起上工这么久,你没发现温文喜静?你总是吵吵嚷嚷的,她自然不愿理你。”
捕快休息的小屋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几个椅子,用布帘子隔绝外面,声音能清晰的传过来。听着外面两人关于自己的谈话,温文表情也没变换一下,环抱着刀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说到这个身体的以前,确实是无恶不作。抢劫,偷盗,赌博,收取保护费……除了□□她没做过。几乎所有恶事都能沾点边。
想她第一次到镇上来打听情况的时候,还真的被那阵仗吓了一跳。
“温文,开工了。”吴慧慢悠悠的整理着刀具,刀刚入鞘,温文刚好出来。
捕快的工作简单,月俸也很可观。
平山镇是个大镇,衙门的捕快也有十个之多,五个人一组,分为东、西两个方向巡查。谁家的鸡丢了,谁买东西不付账,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当然,她们偶尔也会发生命案或者抓捕之类的大型案件。
要说这么一份收入可观还很轻松的工作,完全轮不到温文这个恶霸,无奈什么年代都会有黑幕,而温文有一个做捕头的姨母,所以这个好差事就被她占上了。
温文这一组的捕头就是她的姨母,她对这个唯一的亲人可以算是疼爱有加。
“又是风平浪静的一天。”吴芳双手环在胸前,看上去很是失望。
大家对她这幅样子已经见怪不怪,只管巡逻,没人接话。
吴慧对这个姐姐很无奈,谁不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偏偏她就喜欢没事找事,天天期盼着有什么惊人的凶杀案、失踪案之类的。
遇到过几次大型案件,哪次不是累的脱了一层皮,她倒好,跟打了鸡血一样有用不完的精力。
到了换班的时辰,大家一番慰问,就各自回家了。
“小文,今天去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