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老人的描述后,尼禄还是选择了短而危险的道路,时间紧迫只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老人说过的每一种危险,都像是专为尼禄准备的考验。
他敢肯定,一旦战胜这些考验,自己的实力就会有质的飞跃。
每一棵树都在冰雪之中,触目所及,尽是一片片的白,马车在这刺目的白中,奋力疾奔。
风如刀子般刮在尼禄的脸上,一时间疼得他睁不开眼,可当他适应了风,开启了能量视觉后,又疑惑地发现,一望无际的大树中,只有很少一部分,还流动着能量。
显然,它们中的大多数已经死了,这很不正常,通常来首,本土的植物,不会在这里的冬季大批死亡。
尼禄想要开口询问,可老人骤然提高的声音,打断了他。
“注意,就是这附近!”
尼禄再笨也明白,老人说的绝不是圣域。
一片雪白中,忽然冒出了一道又一道鲜红的光。
这些光构成了一个个米长的躯体,构成了尖牙、利爪,构成了它们死死盯着马车的慑人的瞳。
它们就是老人提出的危险之一——拥有雪白毛色的狼。
“驾车就交给您了。”
尼禄攀上车厢的顶端,将袋袋箭囊置于身侧,又拔箭在手,将用以猎熊的弓弦,拉到了极限。
砰!
弓弦嗡动,射中雪白的地面,却盛开了红色的花。
嗷!
满口獠牙的野兽翻倒在地,抽搐几下不动了。
在这同时,那群狼一拥而上,争抢,撕咬,吞咽。
咯吱咯吱的咀嚼声中,地上眨眼间就只剩下了一滩血迹,这些皮毛已被染红的怪物,连同伴的骨头都咬啐,吞下。
吞咽声一停,那些口中依旧垂着血液的恶狼就咆哮着,急追上来。
咆哮响起,马车的速度骤然加快,尼禄平稳的身躯也随之摇晃起来,他原以为这是老村医加快了速度,可老人接连响起的喝声告诉他,马匹受惊了。
马车的速度快了,但负车的马终究无法甩开习惯的雪的猛兽。
在视野中极速放大的兽群告诉尼禄,想活下去,他就必须做好自己的工作。
所以,他能做的只是从箭筒中,拿出了另一只箭。
可在弦拉满的同时,脚下传来的晃动让尼禄不受控制地斜了一斜。
箭离弦而出,它擦过了野狼,只在白皑皑的地面上,留下一个孔洞,他失误了。
这失误没让他失望分毫,反而点燃了他体内的什么东西。
尼禄深吸一口气,再次抽箭,静静看着那逐渐追近的,能够把他们连人带车撕成碎片的一只只威胁。
风又冷又硬,可风中的尼禄,浑身发热。
他觉得自己的血液在沸腾,他觉得自己的胸中憋着一股冲动。
越颠簸越好,越急迫越好,越是危急,眼前的一切,就越能在危险之后,成为他的力量!
取箭,拉弓,松弦,同样的动作被一次又一次重复着,不焦不躁,不疾不徐。
嗖嗖嗖……
有的箭射中的,有的箭在颠簸中擦过,兽群依然庞大,不同的是,他们离马车的距离越来越近。
啪!刺啦!
还留着缕缕血迹的利爪搭上了马车的后辕,霎时间,雪橇一沉,骤然变慢的雪橇让他如同要冲出车外般向后一仰,但他用脚撑住身躯,用腰挺直身体,让弦上的箭依旧冲进了野兽的头。
野兽翻滚着跌下车,如先前的同伴一样,只一瞬,便尸骨无存。
面对几乎近在咫尺的兽群,尼禄没有拔出弯刀,他依旧一箭箭地射着,每一箭,都有一只野兽扑倒在地。
再没有一只野兽扑到车上,马车也为此快了起来,没多久,颠簸就回到了脚下,可这一次,尼禄的箭在颠簸中依然稳定地贯穿着每一个目标的颅骨。
慢慢地,尼禄的拉弓方式改变了,弓弦传来的拉扯力越来越小,而弓箭射出的频率,越来越快。
在接二连三的死亡中,车后的狼群已经追不上马车了。
鼻腔中慢慢充满了血腥味,深知这不只代表了胜利的尼禄皱起眉头,他都能闻到的味道,会在着满是野兽的荒原中,引起什么后果呢?
果然,开启能量视觉的尼禄在马车的前方,发现的大量的红芒,而马车的两翼,也有几十个兽状的红芒,涌了过来。
尼禄苦笑,按照先前的频率,哪怕射速再提升一倍,他也没办法从这里冲出去。
但眼前的情形,早已在尼禄的预料中,既然他从挑战世界学来的技巧能让他将几只箭排列在一条直线上,那么,他能不能让几只箭,同时射中几个目标呢?
于是,被团团围住的尼禄干脆吩咐老人停车。
他将两只箭同时搭在弦上,瞄准了离马车最近的目标。
嗡!
只有一只张牙舞爪的野兽应声倒地,而另一只,只是伤到了腿。
但尼禄毫不失望,他调转身体,再次瞄准最近的目标,两箭同出。
包围圈一点点地围拢,越来越多来自四面八方的野兽站在了包围圈的边缘。
但尼禄的射击也变得简单了许多,即便一只箭没射中目标,总也会射中一只野兽。
无论如何,情况已经紧急到了极点,无论在时间还是感情上,尼禄都不能让马匹和为了自己甘愿冲进险境的老人受到伤害!
他一咬牙,干脆夹起了四只羽箭,不停攒射。
逼近的野兽终于被挡在了外面,每次松弦,都会有至少两只野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