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分钟,林寻最常听到的一句话,就是‘借过。’尽管他坐在一个很不起眼的位置,仍是挡住了一些人的道路,这种时候,角落多是用来堆放杂物的,没过多久,半人高的箱子就在他旁边垒砌而成,里面放着各种甩花,气球。
后来,还是黎相雨看不下去,拿着剧本走过来,眉头一紧,“你当真没什么才艺?”
林寻想了想:“乐器算么?”
黎相雨点头,“自然是算的。”
林寻沉默半晌道:“我只给两种人演奏,我的客人和学生。”
黎相雨再一次没忍住笑:“瞎说什么。”
林寻的模样却很真诚:“既然不给钱,为什么要演奏给一群不知所谓的人,又不是公益演出。”
“……”黎相雨语塞了一下,拿起手上的剧本,“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台词不太熟。”
说完,走到临近的化妆台旁状似认真地看起剧本,结束这场尴聊。
听见有嗡鸣声传出,黎相雨偷瞄了眼林寻,见他掏出手机,没过多久便走到外边,黎相雨暗暗有了结论:是真的很穷,她很少见过还用手机的人,基本六区以上,普遍使用传讯器。
外面的空气要凉爽许多,和电话那头拖沓的声音完全不同。
“那么,你究竟想表达什么?”
盛瑞被他问得一怔,终于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我能不能去投靠你?”
林寻一挑眉,竟然还有主动送上门来的小羔羊。
“你家里人能同意?”
“前几天军方的录取书下来,哥哥已经明确说了不会带我一起离开,至于家里的其他人。他们对我唯一的要求就是离我哥远点,不要给他抹黑。”
林寻有些玩味道:“倘使盛元白真的带你离开,你上到五门,没有强大的实力,混的也许并不如在山星好。”
“总归,总归要搏一搏的。”盛瑞吞吞吐吐道。
林寻觉得盛瑞很有意思,实力不济,心态也不好,说话还犹豫不决,但做起决定却是出奇的果敢,原本他也是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将盛瑞接过来,现在对方自己提了,他便顺水推舟应道:“好。”
听到林寻的回答,盛瑞先是欣喜,末了又担心道:“你现在在那边混的怎么样?”
林寻看了眼后台走来走去的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过几天我会找人把你带过来,在这之前,不要透露风声。”
这次盛瑞的回答倒是很快:“放心好了,我口风向来严实。”
林寻摇了摇头,挂断电话。
“喂。”
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有,就被一道声音叫住,粗犷的嗓音很嘹亮,即便隔着一段距离,林寻都觉得耳膜受不了,他回过头,不意外地看见何飞在冲他吼,“马上就开始了,先进会场。”
林寻走过去,何飞戴着一个卷头套,身上衣服色彩很鲜艳,对他道:“学生因为要表演,都做前五排,同一个节目的坐在一起,一会儿你就跟我们坐一起。”
林寻目光重新有了希望:“是不是需要外景?”
演不了石头和树,演一条金鱼也行。
何飞讪讪笑了一下:“外景不缺。”
只是考虑到林寻一个人坐会觉得不舒服,他才有此提议。
主持人是一男一女,男的林寻没有见过,女的倒算眼熟,正是星悦,她穿着粉红色的露肩及地长裙,抹着很搭的柔粉色眼影,显得很出彩,拿起麦克风的时候,波浪般的长被撩到一侧,半遮住有些不自然的左臂。
见状林寻道:“你可真不懂得怜香惜玉。”
何飞瞪大眼睛:“我可是差点被她打得掉了颗牙,早知道应该多打上几拳。”
目睹他懊悔不已的表情,林寻也不再做评价,开始听着漫长的开场词,星悦说完后将话筒交给一位老者,后者说话的时候,台下谈天说笑地自动停止,老者先是总结了期末比试的大致状况,宣布前十名,又说了客套的欢迎词。
一阵掌声响起,宣告着一个学期的告终。
星悦拿回话筒,表情难得带了些少女的俏皮:“接下来,就是万众期待的文艺汇演。”
听到‘万众期待’四个字,林寻冷笑一声,对何飞道:“你是对的。”
何飞一头雾水。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你也应该打掉她一颗牙。”
何飞大笑着一拍林寻的肩膀:“你该不会是担心接下来的表演?”
“没有。”林寻冷冷回应了声,直起身子,似乎没有再同何飞说话的**。
……
此刻,坐在中间位置的纪樊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不知道公皙沙会表演什么。”
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一技之长的人。
季子濯:“他会的东西很多。”
纪樊嘴都惊得忘记了闭:“这是在闹哪样,不带这么维护一个人的。”
“不是维护。”季子濯道:“是事实。”
至少剑舞得很美。
醉仙楼初遇,林寻的剑法当得上是举世无双。
同一时间,另一边,乔一低声道:“少主人倒数第二个上场。”
长男子瞥了眼节目单,目光在节目单最后一行微微停滞了下,“去查一下他的背景。”
“他?”乔一一愣,很快明白长男子在说什么,毕竟林寻和燕景林的出场次序挨得太近,想忽视都难,他颔道:“明白。”
回想两人在演武场上的对决,乔一忍不住低叹一声,莫非真是命中的对手,连表演节目都是一前一后,不过他很快很快又摇了摇头,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