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文猛拍自己脑门,一蹦三尺高后,落地瞬间拔腿就向急救室方向追去。此时刚才遇见的那群人转过一道弯后,水文已经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了。但没关系,他对这里比对自己学校还熟,小马达飞快加速,一溜烟的功夫,水文就追上了匆忙的人群。
“老王你俩在外面等着吧,我之前就是这家医院的,这里的医生基本上都认识我。还有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这孩子死的!”苏医接过一件白大褂穿上后,语速奇快地对中年大叔、水莹二人嘱咐到。
“好,好,能救活就好!”中年大叔紧攥在一起的双手,因为苏医的自信言语而略微松开了一些。
“姑娘,姑娘!你不能进去!”一名护士大姐突然大喊了一声。
而此时红裙湿透的水莹,双眼红肿,面色极其苍白。她不顾一切地往里挤,她这样做不是想捣乱。她只是不想离得太远,她怕她再也见不到木森。可她终究是被拦在了门外。
“丫头,你不要急,你听我说,你进去了也没用,你这个样子只会耽误医生救木森的性命?”中年大叔一把扶住几乎瘫倒在地的水莹。
望着面前这个欲哭却早已哭干了泪的女孩,中年大叔心如刀绞。
可谁曾想扶着水莹坐在长排椅上没过多久,来回往返于急救室的护士却接二连三地带出了不好的消息。见此情形,水莹一颗悬着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很快那位将水莹拦在门外的护士大姐领着几个人也出了急救室大门。她刚一出门就对门外的水莹二人大声询问道:“病人需要输入o型血,你们做家属的谁是o型血?”
水莹是ab血型,所以她迅速望向中年大叔,可大叔这时也是心急如焚地摇着头,显然他也不是。
“这下可糟啦!”眼见身前看似家属的二人都是如此反应,护士大姐顿时急得跳脚。而同一时刻,坐在椅子上的水莹更是险些急昏过去。
就在众人正商讨其他的办法时,一个带有哭腔的稚嫩声音却突然响起了。
“我是o型血!我爸爸也是!”
中年大叔愣住了,护士大姐等一帮医护人员也都没有回过神来。
只有水莹不可思议地睁大眼,转过头,一个小男孩,一个长高了许多的男孩。就这样,陌生又熟悉地站在离她不远的走廊上,大声地朝她哭喊着。
三年半未见,
想不到姐姐你变成这样!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从来不哭的!
你骗我们!
你在信里说你在外面过得很好,
可你并不是!
你骗人,
水莹姐姐,
你骗人!
…………
有了水虎父子二人的血,经过长达十五个小时的急救之后,木森终于脱离了危险期。当得知木森的命保住了时,水莹心中一直紧绷着的弦总算松弛了下来。
而她在木森接下来昏迷的一段时间里,也终于有时间与水虎父子,以及得知侄女的消息后急忙从乡下赶来的二婶辛小梅。自那场灭顶之灾的大火后,一家人首次团聚在了一起。
在木森脱离危险期的一个小时之后,中年大叔一个人开着面包车悄悄地离开了龙泉。而且消失在茫茫人海中的并非只有中年大叔一人,在车厢最后一排的座位上,还有一个人一直低头蜷缩在车厢的角落里。
奇怪的是,中年大叔走后,身为救治医生之一的苏医,他也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龙泉人民医院。
针对这一情况,水虎觉得中年大叔毕竟是帮助过水莹的恩人,于是他们建议水莹去打听一下情况。可令水家人意想不到的是,水莹当场婉拒了这个提议。眼看水莹心意已决,丝毫不了解内情的水家人也就没好再多问什么,这件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8月25日深夜,木森仍旧处于昏睡之中。水莹一如既往地守在木森身旁,这时原本在她身旁陪着她的水虎一家三口,早在十点左右时就已经回到旅社休息了。
今天晚上在医院活动的人要比前两日明显少了很多,水莹因此也难得享受了一次清净。此时的她,已经换下那身红裙。她穿着二婶给她买的白色t恤,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的一张椅子上,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正当水莹挪动椅子打算趴在木森床沿小睡一会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从病房外的玻璃窗前一闪而过。
水莹顿时紧张起来,难道那些畜生已经发现他们了?水莹越想越害怕,她急忙起身冲了出去。刚夺门而出水莹就准备开口大声喊叫,可红唇尚未张开,她就被地上一个开启的纸箱子给彻底惊呆住了。
钱,全部是钱,数不清的钱!
水莹急忙四下张望,可视野所到之处哪有什么人。空荡荡的廊道里,似乎连个鬼影都没有。
很快水莹再次将目光聚焦在纸箱上,这一次她发现纸箱的一个角落里居然还插着一张白纸。她忽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感觉,这张白纸就是留给她的。
在这种莫名感觉地强烈驱使下,水莹再次张望一番后,她终于拾起那张白纸。打开白纸一看…好俊秀的字,好熟悉的字啊!
可熟料事实弄人啊!
留下纸条的人就在短短一天之后,于1996年8月27日零点整时,真的死了!
而这时,木森也刚好醒了。
一夜之间,天南全省舆论哗然。医院里的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天南省著名企业家陈秀全的独子,居然在省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