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瑾的全身都因为羞窘而泛红着,只是回想起刚刚的一幕,就羞得无地自容,简直想马上打包行李飞回东京去,再也不愿意见到鹿书白。
她的贞洁是暂时保住了,但鹿书白一旦发现她是女儿身,可能会放过她吗?
吴瑾全身发抖地爬出浴缸,慌忙拿起所有散落的衣衫。
她瞪着水中浮沉的他许久,才鼓起勇气上前,将他的头抬起,放置到浴缸边缘,免得他被淹死。
然后,她紧盯着那张俊期的男性脸庞几秒钟后,迅速抱着衣服落荒而逃。
然而她却没有发现在她离开后,枕在浴缸边缘的鹿书白,悄悄地睁开眼睛,原先黑眸里的醉意早已消失,剩下的是危险的光芒,坚决而肯定。
那彷佛是最优秀的猎人,已经决定了狩猎的目标!
……
b市的早晨是喧闹的,工程进行时的噪音不停传来,让人有置身工地的错觉。
吴瑾一整晚都没有合眼,她窝在墙角紧紧抱着棉被,紧张地瞪着房门,有些害怕那个醉过头的男人会闯进她的房里来。
直到天色微亮,她才稍微眯盹了一会儿。
整个夜里,她不断想起,在浴缸里他那些过度亲密的触摸,以及她目前四面楚歌的处境。
吴瑾仔细地想过了,最坏的情形不外是鹿书白得知她是女儿身。
就算是这样,她也打算跟他暗地里达成协议,不将事情说穿,瞒骗父亲,只要三个月过去,她还是可以回到舞台上继续女扮男装演戏。
问题是,要他保守秘密,她必须付出多少代价?
他会向她需索什么作为回报?
她太过眷恋舞台,说什么也不可能舍弃。
父亲不能接受她的梦想,费尽心思要她过正常的生活,说她要是继续如此,终生都不会有男人对她青睐。
其实,她并不希罕男人的爱情,她骄傲而自信,何时需要男人的首肯与接纳?
只是,鹿书白能够接纳她的独立独行吗?
他能够接受吗?
能吗?
像他这么一个嘴角有着嘲弄笑容的男人惊觉脑海里浮现的面孔,吴瑾震惊地猛摇头,努力要把那张脸从脑海中抹去。
她是怎么了?
大概是因为来到陌生的地方,所以她心里有着畏惧,以至于潜意识想依赖某个人吗?
就因为他是她最初的接触,所以心里老是念着他?
她找不出原因,只是没来由觉得心烦,绑在胸前的绸带勒得比平日更紧几分。
那包裹着丰盈的绸带,竟让她想起前一夜在热水中,他凑近了她,那双游走的大掌。
她脸色一红,咬着牙勒着绸带。
那个绸带原本是一件和服的腰带,她把内里拆开,只留下白绸的薄带,正好适合她的需要,能将她温柔贲起的胸线掩盖,掩饰那属于女性的美丽曲线。
然而,就在她吃着早餐的时候,浴室里有了动静,哔啦啦的水声伴随着咒骂声。
之后,浴室的门被推开,一道沉重的脚步声往客房而去。
几分钟后,鹿书白穿着黑衬衫搭配轻便的牛仔裤走出客房。
鹿书白泡了一整夜的水,亏得他身体健康,没有感冒,那而一身浓厚的酒味也被洗涤,眼前的他帅气得让人呼吸困难。
因为以前他时常来叨扰,所以,他甚至在客房里放置了备用的衣衫。
吴瑾只允许自己看他三秒钟,然后就强迫自己低下头来,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汤。
她在思考着,考虑该如何开口,却突然听到一道清冽好听的声音。
“小不点,早安啊!”
鹿书白打着招呼,黑发仍旧潮湿,让那双黑眸看来格外明亮。
他看着她,嘴角的笑容稍稍加深,看来有几分高深莫测。
鹿书白自动自发地从碗柜里找出碗筷,打开电子锅后满意地看见整锅煮得香松莹白的米饭。
他不客气地添了碗饭,也跟着在餐桌旁坐下。
“那是我的午餐跟晚餐。”
吴瑾捧着汤碗,看着原本想要作成饭团当午餐的米饭,被他一口一口地拨进他的嘴里。
“小不点,饭可以再煮嘛。”他简单地说,愉快地吃着酱菜。
鹿书白好奇地翻动浅碟子里干燥而芬芳的紫苏,学着电视上日本人的方式,将紫苏撕碎,一片片洒在冒着热气的白饭上,尝试性地用筷子拨了一口,随后吃得连鼻子都埋进碗里。
吴瑾心想,如果这顿饭可以堵住他的嘴,换取他的沉默,她会十分乐意献上。
她认命地看着眼前的饭菜快速消失,对成年男人的食量感到吃惊。
前一夜他才喝得烂醉,今天怎么没有半点宿醉的模样,还一脸神采奕奕?
而此时鹿书白咬着脆脆的腌菜,笑着说,“小不点,想不到‘你’还有这种手艺,那何必还帮忙调查所的工作?干脆在台北开一间日本料理亭,饭做得这么好,简直就像是个姑娘家。”
他状似不经意地说道,继续啃着嫩姜。吴瑾却警觉地抬起头来,听出他话中的语意。
简直就像”?
难道经过昨夜的亲自“检验”,他还不认为她是个女儿身?
她仔细审视着他的表情,并没有看出任何不对的神色。
眼前的男人还是如同往常,一派散漫悠闲的模样。
鹿书白放弃腌萝卜,端起冒着热气的汤碗,在雾气氤氲之间看着眼前的短发小家伙。
他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旁人难以看穿,笑着说,“小不点,‘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