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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都不能找人乱说,对柳泽县植物油厂这种集资方法,杨冲锋纵然明知道会酿成苦果,会流毒乡里,却没有找人聊这事的地方。在党校里不能找人说,在朋友中也没处说。苦闷着,等李翠翠回县里后,就想着还得和吴德慵沟通一次。
尽了力,心里才会安稳些。
杨冲锋请了两天假,开着他那挂着军牌的车回县里。
先找肖成俊,要他到二桥桥头等着自己。肖成俊到了后,见杨冲锋开着军牌车,走到车边拍了拍,“开这车比那破桑塔纳舒心多了吧。”
“那还用说?你现在开着警车也可横冲直撞啊。”
相比去年,两人的位置变化都非常大。去年两人在柳芸烟厂的保卫科里做普通的一个保卫职员,现在却都负责一方,能说出几句有一定分量的话了。而这一段时间来,在肖成俊心目中,杨冲锋的分量也变化很多,原来不过是普通朋友,维系着的就是都从部队里回来,而如今却不同了,除了工作上的变化,肖成俊得到杨冲锋的提携才会有如今的地位变化,更重要的是在柳市兵房弄里联手抗敌,他的小命都是杨冲锋一力抗衡后才保住的。
看着远流而逝的柳水,肖成俊知道杨冲锋将他叫来说为什么事。默默地吸着烟,两人看着的方向就是植物油厂的方向,站长桥上无法看到几里外下游的原碗厂厂址。植物油厂就建在原碗厂那里,最主要的因素有两个,一是在公路边,交通便利;二是用碗厂的厂址,代价很小,给植物油厂的建厂成本降到最低。
“真的有必要这样做?”肖成俊说。
“我这几天都在想,那两人手里是不是有一分钱?就算要全县的人将闲散的钱用来建厂,也不是不可能,但这么大的回报,用什么来支撑?支撑得多久?”杨冲锋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肖成俊解释。
“我知道了。就是少人手,公安局里的人,我……”
杨冲锋知道他要说什么,将手里的烟蒂屈指弹向柳水,另取一支来。两人点上,“今天找你就为这事。”专业的人倒是好找,只要跟李浩开口,弄两三个人来不算什么事,但杨冲锋这件事却被想让李浩知道。
杨冲锋其实哪又有人手了?原让大块训练一些人,都还没有什么起色,大块就在打黑中给弄进看守所里。不过,这些人中也有几个还是可以磨砺磨砺,让肖成俊边用着边训练,今后还可以大用。身边总要有些自己的人,到哪里心里才会更踏实些。
等了一会,杨冲锋的手机响了,见桥头那里有五个年轻人走过来,杨冲锋说着手机人却钻进车里,让肖成俊等那几个人。以后怎么用这些人,自然也肖成俊去费心。目前还不能向公安局里安排自己可用的人,这件事也急不得,要等肖成俊慢慢做些工作,自然会有结果。
有肖成俊这一步棋,就算植物油厂真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也不会让两个肇事的人借机溜脱,总会给柳泽县的底层人一个说法。经济的发展过程,就是一个掠夺和被掠夺的过程,杨冲锋见过黄沧海的大华集团和南宫家直接的争夺,对其他的竞争也就能理解和接受。
不知道这次植物油厂的集资里,柳芸烟厂的下岗职工有多少人能够抵挡住高额返回的诱惑而不陷进去。对这些职工,杨冲锋心里总有种不忍。
本来很热闹的家,随着杨冲锋到党校学习、陈玲琳调动和黄琼洁要准备婚礼,就空荡荡地冷清下来。陈玲琳到柳市上班后,柳泽县家里也就安贞阿姨一个人了,黄琼洁偶尔回县里一次,到家里陪阿姨一回。开车走回家里,知道这时阿姨到县委上班也不在,倒能够一个人好好将植物油厂这件事情的思绪整理一遍。
柳芸烟厂爆炸案之前,家里也常常就安贞阿姨一个人,那时她已经习惯。之后热闹起来,现在却又冷清了。安贞阿姨对现在这种冷清就有很清晰地认知,黄琼洁曾建议她到柳市去上班,张馨、张应戒和陈玲琳都在柳市了,可她却不愿。说要等杨冲锋结婚后,让黄琼洁和杨冲锋两人搬到家里住着,到时有家务打理就不会清冷寂寞。
县财政局宿舍,吴显求已经租借了一套房给杨冲锋,连装修都不要他操心。半月前,吴显求已经请杨冲锋和黄琼洁两人到房间里看过,征询了两人对房间装修的意见。两人知道吴显求是什么意思,都没有说话,吴显求却也心计好,隔两天跑到柳市黄琼洁正在装修的房子里去,说是看看门,今后也才好串门。当然,吴显求去时,将装修的专业人带去了,就像要将财政局那套房间装修到让杨冲锋和黄琼洁满意。
走进大门,下午的阳光很强,院子里的盆栽有三四盆显然有些缺水,但这时却不宜立即浇灌,气温太高了点。杨冲锋到杂物间里取了张就包装纸盒,拿出来将盆栽盖住,挡住阳光的直射。回到楼上房间里,冲了凉,就想到这些日子来,安贞阿姨一个人在家里守着,也就她那性格才静得住。
坐在房间里,门没有关,就回想着爆炸案后第一次到这家里来,中间很多的事都让人记得那么真那么细,而一些事却又很无奈。今年暑假,黄琼洁原先答应张馨要陪她到柳水里游泳,可现在张馨要到学校里上补习,而黄琼洁更是在京城和柳市两头奔走。杨冲锋在房间里想着黄琼洁,也想着陈玲琳。
很难得到这样空闲而又没有一丝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