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府内楼阁众多,而其中凤阁最为高。
矗立在幽冥府的中央,自上而下,幽冥府内一览无遗。
楼中四面通风,挂以白纱,风过帘舞,一袭红衣的释魅夜便凭栏而卧,一头墨发如瀑布般垂于身后,墨色与红色相间煞是好看,面前放着一壶清酒,纤长的手指夹着白玉酒杯,不时低头浅酌。
迎面正对着的是一幅美人图,说美人有些牵强,那不过是四五岁的孩童,薄纱覆面,只露出一双与年纪不符的眼眸,清冷如冰。
狭长的眸子染上一丝自嘲的笑意,抬头将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脖颈之间好看的线条展露无疑,一滴酒水溜出嘴角,蜿蜒而下,在阳光下晶莹透亮。
迎着阳光狭长的凤眸微微阖上,他无意伤害任何人却不得不将她人拖入其中,无奈浅叹。
“夜哥哥,你怎么又一个人喝闷酒”妙水上来就看见独自饮酒的释魅夜,上前娇斥道,无声的看着他对面的画作,暗自握紧拳头。
“你来这上面做什么”径自的拎起酒壶替自己倒酒,低声开口:“这里风大,你别冻着,快些回去”说完便又一口饮尽。
闻言,妙水未走反而更是靠近,立于他的身边。
“夜哥哥那你不冷吗”说着便抬手抱住了斜躺的释魅夜,手触及的地方皆是一片冰凉,顿时惊骇。
释魅夜没有出声,任凭她抱着,只是饮酒的动作未停。
“夜哥哥你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是不能跟水儿说的吗?”抬头看向释魅夜,哑声开口,他这般模样定有事烦心,她跟着她十年怎么会不知道。
释魅夜幽暗的眸光落在窗外,眼底一片复杂无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一阵阵寒风呼啸而过,无所避挡,妙水的身子不免有了几分凉意,却又不愿离去。
“啊嚏”秋水吸着鼻子,忍不住的瑟瑟发抖。
“欸,拿你没办法”听见了秋水的喷嚏,他这才回过神来,察觉她手上的凉意这才柔声开口,起身便要陪她离去,他知道他若是不走,她就是冻着也是不愿离开。
忽地停下了脚步,转身回头小心翼翼的将那画取了下来,好生放置,这才陪着秋水离开。
看着他对那画这般珍藏重视,妙水的面上划过一丝阴霾。
“夜哥哥,你说的那位白妹妹可还会回来,我还挺想见见她的”那画中的女孩她自是未曾得见,皆是从夜的口中听来,记得他说他们之间有过某些约定,只是那女孩再未回来过,秋水轻声的询问,言语之中尽带惋惜。
仔细算算十年之期已过,她却毫无音讯,释魅夜垂眸看向妙水略微带红的鼻头,沉声:“会见到的”,神州大陆一分为四,北辰东陵皆为盛世未曾出现妙手神医毒仙一般的人物,西凉则海域较多,那么善于蛊毒善于解毒的便只剩南疆,若她在,便好寻。
“你将她说的那般厉害,我当然想早些认识”秋水柔声道,目光期待的看向释魅夜。
直到将人送回了落水苑吩咐了下人煮了姜茶这才离开。
一大早释魅夜便带着睡眼朦胧的宝宝,与准备好的礼物,去往了顾家。
一路人来人往,不时的交头接耳,讨论着这九千岁半月回门的事,无一不觉这九千岁对这傻夫人倒是不比当年那位小妾差。
几年前九千岁纳了位小妾,可谓盛宠,那女的也不知怎的就生了奇怪的病,九千岁当年跪长门雪地向皇后求药,只可惜病情过猛,依然没能救回,只是当年见过的人该是永生不忘,雪地之上一抹艳红,虽是屈膝却无半分卑微。
因那名小妾逝世迁怒他人,一夜屠尽郎尚书七十六口人,那夜哭声凄厉,城中家家大门紧闭,透着窗户看向那如地狱修罗的人,也是那之后九千岁残暴之名传出,人人自危。
顾府大门紧闭,释魅夜便派了手下去敲门。
门打开,那小童进去询问了半天,才许他们进去,顾卿烈并未来迎只让管家来领路。
大堂之上顾卿烈处于上位,见到来人也未招呼,自顾自的品着茶水。
释魅夜本也不是客气的人,岂会站着看人喝茶,不必顾卿烈发便拉着宝宝坐在手边的位置。
“这是哪里?”宝宝好奇的看着四周,嘟啷着嘴巴。
“你不知道这是哪里吗?你以前可不就是生活在这怎会不知,你再仔细看看”释魅夜挑眉阴柔的声音响起。
听着释魅夜的话,宝宝微微戚眉,再次看向四周,摇头嗫嚅开口:“不认识,没来过”
“哦”释魅夜点头,尾音拖长,眸光不时的落向顾卿烈,似有意无意的勾唇浅笑。
顾卿烈也听了那傻子的话,虽说他现在有了大皇子当靠山,根本不惧他一个宦官,但面上也不好太难看,毕竟这释魅夜的手段狠厉无人不知。
“这孩子自幼得病,养在别处未进过府”顾卿烈陪笑解释。
释魅夜莞尔,似了解的点着头。
有了大皇子当靠山,如今演戏也是不走心了,这解释也算差强人意。
狭长的眸子看向顾卿烈,嘴角微启,似笑非笑,薄唇轻启“还有一事想要求问顾丞相”
“九千岁尽管问”顾卿烈目光带笑,等着他的问题。
听了顾卿烈这般说,释魅夜这才略带为难开口:“我娶妻这么久到现在也是不知她为何名,这下还得问一问丞相我妻子的名讳”
这一问连顾卿烈也一时愣住,没想到这释魅夜会这般的问,竟一时回答不上来,只是他何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