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月渐渐隐去自己散发着光芒的身影,京郊之外,虫鸣鸟叫,一座宅子坐落在此处。
“溯月,你怎么也受伤了?”女子脚步不稳,气息紊乱的回到大宅之中,迎上来一位黑衣男子,瓷白的娃娃脸上透露着紧张之色,伸手将人扶住。
“也?溯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主子呢?”溯月微微扬起脸庞望着黑衣男子,一双眼睛宛如死寂,额头上布着一层薄薄汗珠。
“主子也受了伤,姬公子正在为主子疗伤。”
“你们主子没事了,现在进去吧。”溯风的话刚刚落下,房门就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个男子,双手怀抱在胸前,靠在门上,一身素白锦衣,白玉冠带,长身玉立,眉目如画,眼中无半点戾气,眼角微微上扬,嘴角虽然挂着浅浅微笑,却给人一种拒人千里的感觉。
两人没有犹豫,对着姬如玉点了点头,侧过他的身子就走了进去。
房间的床榻之上半躺这一个男子,双目轻阖着,精雕玉琢的五官,分明的棱角,略有些单薄的唇比常人少了些血色,面容中透着几分高不可攀。
双眸陡然睁开,如月光般清冷,黝黑而深沉的的眼睛中沾染着一份令人不敢亲近的冷漠与疏远,不带半点起伏,骨子里透着的寒劲让人忍不住的退避三舍。
“你这是怎么回事?”景祭夜目光淡淡瞟了一眼溯月,薄唇轻启。
“还请主子恕罪,是属下不小心暴露了行踪,惹来了嗜血盟的杀手。”溯月半跪在地上,双手抱拳,盯着景祭夜将发生的一切都说了一遍。
景祭夜目光微闪,放在被子上的手轻轻动了动,半响道:“你先下去治伤吧。”
待到溯月与溯风离开之后,站在一旁的姬如玉理了理自己的衣衫,缓缓开口,“这嗜血盟的消息真是越来越灵通了,你这提前回京都能让他们知道。”
景祭夜瞥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不过说实话,这嗜血盟简直就是狗皮膏药,怎么甩都甩不掉,这都半年了吧?他们在你这里损失了多少人了,竟然还不死心?你说到底是谁这么急切的想要你这条不怎么值钱的命呢?”姬如玉继续道。
“呵,姬如玉,本王这条命值不值钱你比本王更清楚,至于是谁想要本王的命,本王比你清楚,所以,如果你再在这里废话,本王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你信不信?”景祭夜现在的心情可以说是非常糟糕了,可是,屋里这个人还不懂看人眼色,一个劲的说个不停,他觉得很是聒噪。
“啧,就你这性子,难怪有那么多的人想要你的命,本公子每天给你做牛做马的,你都不知道珍惜,简直就是没人性。”姬如玉白了景祭夜一眼,瘪着嘴道。
他并未被景祭夜的话给吓到,反而得寸进尺,他笃定了景祭夜不敢拿他怎么样。
“滚!”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对于姬如玉,他丝毫不客气。
若不是自己身中寒毒,需要姬如玉来控制,他说什么也不可能将这个不着调的人留在自己身边的。
什么小神医人如其名,温润如玉,淡雅出尘,简直就是瞎扯。
见景祭夜压根不待见他,姬如玉也觉得无趣,不留恋,利索的离开了。景祭夜虽然不至于杀了他,但是他有的是办法折磨人,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玩笑有时候还要适度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