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呼一声,准备站起身来。却发现气力全失,瘫坐在地,无法动弹。
只听见一阵有如小孩般稚嫩的声音:“公子,这人神态傲慢得很,见了天王使臣都不肯跪拜,该死!”
这是哪来的一个小孩?众人又是奇怪又是愤怒。不知有谁发出一声低喊:“天王……密教来了!”
堂中众人一听,顿时群情汹涌。许多人条件反射似得站起了身来准备行动,却发现根本动弹不了;欲破口大骂,无奈却声音微弱,嘶声大吼变成了软身细语。一时间,本来安静肃穆的大厅变得闹哄哄的。
不过究竟是练剑大派,一个个虽然力气全失,还是挣扎着去取剑。只是连剑都没力气拔出来:王肃羽欲提剑出手,却挣扎了半天,不得动弹。杨允寒一听密教更是满眼怒火,眼睛通红发亮,提了剑就准备拼出去,无奈也只能移动小半步。
只听“啪啪”两声,来人甩了甩手上的血迹,携着一股寒风,大步跨了进来。
那人一进来便嘿嘿大笑,带了十足的顽皮之色:“密教长老公子熙驾到,太白剑宗众人上前拜见。”这声音又是稚嫩又是雄浑有力,正是刚刚说话的那人。不过,这声音里带了十足的内力,听起来极其不舒服,让人莫名地心慌不已。他这不自觉地稍稍露了一手,众人已然知晓他内力极高。
这声音实在是让人又心慌又难受。蒲珏听言,头部开始有点昏昏沉沉,血气开始不断翻涌。“难道刚刚公主的药跟身上的毒相冲了吗?”蒲珏努力支起身子,扶着几案坐稳,但是头仍然不受控制地变得晕晕乎乎起来。
众人终于见着了这进来的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大口冷气。
本来以为进来的人会是一个武艺高强的小孩,不料这人却是满脸虬髯,身材又高又壮,甚至比常人中的高个子还要高了半个头。不过他的打扮还是很有小孩的感觉的,只见他头上总了两个角,黄发垂髫,围着两条赤色的巾帼。但这幅打扮,和他的外形一比较,着实让人觉得莫名地有些滑稽。
而他的神情更是带了一点小孩的感觉:就这样一个虬髯大汉,脸上的神色竟然是满脸的喜悦中带上了一点纯真的色彩,往外看的时候还带了满满的期待,比起杨允寒这个真小孩,脸上的稚嫩之气还要多上好几分。
不过,这时场上的人,无论是谁,都不会觉得有丝毫的滑稽,只感到一阵凉飕飕的气息从背后传来。因为他这手上还拎着半截身子,血迹未干,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看起来比这画上的恶鬼还要可怕几分。
蒲珏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手上没拿任何兵器,浑厚的手指尖全都是血,一滴滴地掉落下来——那位不幸的弟子真是被他徒手扭断的!
一进来之后,那人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嘬了两下厚唇,手倒提着刚刚那个人头的另一半身子,往大堂内伸手一扔,恰恰扔在了刚刚的那颗头颅边上,凑成了一具整尸。
众人一下子被他慑住了,完全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纷纷努力想要站起来,却仍然动也动不了。
王家家主此前本来正在行礼祭祀,正跪拜在堂上最前端。见到来人,怒眉昂首,声音高亢:“我太白剑宗掌门已然仙去,暂由老朽几人代理帮务。我们太白剑宗一门不过是些江湖草莽,不在朝廷辖内,于大赵朝廷,实难高攀。若长老以江湖之礼相待,长老远来是客,我太白一门愿以宾礼相待。但长老现今如此,在下实难相从。”
他这几句话不卑不亢,声中虽虚弱无力,言辞间却是铮铮铁骨,掷地有声。众人本来对他在议立掌门之时,极力为王家争权略有几分不满,这时只剩下满心的敬佩。
“哎,我说这位老头子,话不必说得这么死嘛,一会后悔就来不及了。”一句极为邪魅的声音传了进来,这声音从门外发出,却近如耳边。
隔了半晌,忽然走进来一个玄衣人,身后带着一队羯兵。这人踏步中毫无声息,显然轻功极高。而他这么远能听到王家家主的声音,显然耳力也极高。
来人身形极高,肤色比女子还要白上三分。五官轮廓异常地深邃,有如刀割般地俊美。这样与那位大汉站在一起,一个壮实、一个瘦削;一个神情如同赤子,一个神色极为妖异——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那大汉一见到这玄衣人,立即头一低,躬了身子跪下来,恭恭敬敬地拜道:“阿猛见过公子熙长老。”众人一下子愣了,没想到这样一个粗蛮而又令人畏惧的人,倒是对这个玄衣公子,名叫公子熙的人这么恭敬,也不知道他是密教中的什么来头。
公子熙夸了他一句:“阿猛,今天办得还不错。”
听到公子熙的夸赞,那阿猛马上站直了身子,嘿嘿一笑,脸色的神色无比地开心,就像小孩子想要讨赏一般:“这些人一点都不听话,我就按长老说的,把他们都杀了。今天我是完全照了公子说的,每个人都只用了三招。”
公子熙跟安抚小孩子一般,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有进步。下次争取只用一招。”
阿猛温顺地点了点头,躬身站到了公子熙的身后随侍。
众人脸色大变。
虽说守门的弟子在太白剑宗内不算顶级的高手,但也不至于就一招就被人扭断了脖子。这人看起来不过是个心智不全的仆从,武功却不知道有多么深不可测。这么看来,这位公子熙,更是不知深浅如何。
只听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