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顺着圣鸟的方向抬头,只见那雪峰的后头有人影一闪而过,直逼一行人而来,有如一只离弦的箭一般。
骤然见到有人来袭,梁平立即凌空掠出几丈追了过去。
他原本就以轻功就很不错,这种环境下更是倾尽全力。那人轻功竟然一点也不弱,本是朝一行人而来,见梁平追来,反而绕了个方向,往绮冰湖去了。两条人影一前一后在绮冰湖上飞掠,在微波粼粼的的冰湖上投下两团隐隐绰绰的黑色倒影。
他手法极其鬼魅,速度奇快,竟然逼得梁平有点透不过起来。
这身法跟那天在王家村外见到的那三位刀客有点相似,不同的是这黑衣人的刀法更为纯熟,也更难应对。
“难道这黑衣人是密教的?”梁平手腕间一抖,几枚梅花针一下子就脱手而去,直往黑衣人方向逼去。那人虽在半空中,却灵活得有如空中的飞燕,仅凭了手中的一把钢刀,左舞右挥,便完完全全避开了梁平的攻击。
很明显,lùn_gōng力而言,那天见到的几个黑衣人可只不过是密教中的入门弟子。而眼下的这位,定然在密教中功夫要高得多了。梁平竟然有点招架不住。
梁平心中一闷,转身停在了湖边的一颗巨石上,寻个合适的方位。几枚钢针、石子、飞镖在空中撒出,有如漫天飞雨,在眼前织成了一片光幕。
那黑衣人忽得身子一歪,轻踏水面,往雪峰边上去了。只见两只溪鹆竟然朝他的方向冲了过去。那人见到溪鹆,身子微微一晃,捂着右臂一纵,不知怎得便在冰湖边上彻底失去了踪影。
梁平微微恍了恍神。那雪山一片洁白,折射着刺眼的阳光,晃得眼睛生疼。
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声音似乎是杨允寒的。梁平暗道不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
忙飞也似的赶回了原地。只见杨允寒肩头中了一刀,瘫坐在地上,血流得满身都是。蒲珏和慕容芷清正在替她止血。旁边有两个人影在对战,不时传来几声“砰砰”的声响。
梁平低头一瞧,杨允寒边上竟然滚着一粒小石子。想必是那人本来是直刺杨允寒的胸口,却被一颗小石子崩得偏了几分,落到了肩头上。这等腕力,即便是梁平也做不到。梁平不由得起了几分好奇之心。
见到梁平赶了回来,蒲珏大声疾呼:“仲平,快抓住那黑衣人。”
梁平往边上望去,这两人斗得不相上下,难解难分,连边上几棵枯树都被双方的内力震得七倒八歪。两人的速度极快,身影完全看不清楚。一个身法鬼魅、速度极快,挥起一把钢刀又快又狠;一个则稳重有力,不疾不徐,指中自藏有一片乾坤。
梁平从兜中摸准了几枚梅花针扣住,寻准机会待发。
渐渐看得清楚来。
这两人一人身着黑衣,蒙了个脸,另一人却穿了件深绯色的长袍。黑衣人使的是刀法,刀光凌厉,时不时便激起阵阵光影,轰倒了几棵大树。绯袍客却不慌不忙地避开这刀光,灵活地使出各种手势。一道道无形的指力蕴了内力传出来,在那黑衣人的方寸范围内点点戳戳。
身影和招式都有些熟悉。梁平忽得想了起来,这位绯袍客竟然是那日曾在草河寨碰到过的林羡!
“这地方这么难寻,他是怎么上来的?”梁平来不及细想,终于瞄准位置,顺手便掏出一把梅花针往黑衣人身上抛过去。那黑衣人身子一斜,避开了攻击。林羡见来了帮手,对方的退路被扰乱,只需要凝神进攻,指尖的用力愈发行云流水起来。
那黑衣人见这两人生生把把围得自己水泄不通,完全靠不进杨允寒的身子。忽得心一狠,抓紧刀柄一抖,竟然用内力生生把刀给震断了。他手一挥,几块残片直朝杨允寒的方向而去。
森寒的刀光竟然越过两人的围攻,直接飞向了杨允寒的胸口。
这时,只听到一阵萧声响起,蕴含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愤懑、忧伤与哀悼。虽是萧发出的声响,却极为激烈,有如在颂一曲极为悲壮的长歌。
这萧声不断地地盘旋在众人头顶,叫人幽闷得几欲窒息。声音衬托着这湖边的血迹点点,更是让整片天地都充满了一种郁结、忧哀与痛苦。连向来颇为洒脱的梁平也被这这萧声所扰,下手也不禁慢了几分。
本来蒲珏见刀光闪了过来,再也顾不得慕容芷清交代的不能用武的说法,提气剑来便欲挡住残片。忽得听到这萧声,一片哀伤与愤懑从心底喷涌而出。手不由得微微发抖。刹那间,那刀片竟然擦着他的脖子过去,直接削进了身后的枯树里。
他因内力实在是提不起来,“哐啷”一下,苍梧剑便被这残刀的力道震落了下来,差点打到了杨允寒的身上。也亏得杨允寒身体一闪,才躲过了这残刀的袭击和苍梧剑的锋刃,但还是微微破了点皮。
蒲珏因破例提了气,一下便全然支撑不住,陡然跪倒在地上,喘息不止。慕容芷清见状,忙掏出她的潋香鼎,燃起香来。一股淡淡的兰香传来,蒲珏喘息了几口,才终于平静了许多。
那黑衣人心意坚决,竟然丝毫未被这萧声所扰。纵无兵器在手,却越战越勇,梁平和林羡因被萧声扰乱了心绪,手下自然是慢了几分。那人竟然两人合力攻击之下,还能稍稍抵得住。
梁平见到蒲珏倒地,肌肉不由得颤动起来,发了狠地索性又抛出一把钢针,直朝那人身上而去。
萧声陡然转向悠缓,那萧声低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