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和公主意识有些模糊,只是隐约听到身侧有人粗重的呼吸声。熹和公主努力地睁了睁眼睛,却依旧未能如愿。
接着就感到有人帮自己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紧接着便几根手指扣到自己的脉门上。熹和公主本能用力地挣扎了一下,在对方眼中却是手微微颤了颤。
“公主,公主。”李清晏边喊边轻轻晃了晃熹和公主。熹和公主这才艰难地将眼睛睁开,看着身边之人的满身狼狈,这才想勉力起自己的境遇。
感受着干冷无阻猎猎寒风,熹和公主有些疲惫地向四周看了看,有些调笑意味地说:“本还以为清晏唤本宫来看日出,不曾想居然连天都没亮。”
李清晏闻言明媚一笑说:“公主若是想在此处看日出,怕是太阳还没升起来,我俩先化成一抔灰了。看那边烟已经起来了,估计很快就就见火了。”
熹和公主顺着李清晏的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过看见滚滚浓烟缓缓地升腾复又下落,而此时被浓烟掩护下的大火更是犹如即将摆脱束缚的猛兽,有力而肆虐。
熹和公主用手撑着身体向身后的巨石上靠了靠,看了看李清晏,又看了看身侧深不见底高崖深渊,用有些商量的语气说:“清晏觉得在这断崖之上等待旭日初升好,还是到这崖底一探究竟的好?”
李清晏扯了周遭几根藤条用力地绑了绑自己的靴子,抬头挑眉看着熹和公主说:“公主果然好气度,这种情景下都能自得其乐。”
“清晏这是要做什么?”熹和公主狐疑地问。
李清晏扯了手上的几根藤条,李清晏笑眯眯地说:“公主,清晏现在所做的自然是不让了那个老匹夫称心如意。不论生死,绝不让那老匹夫认为我们死了。”
说完,李清晏就将自己的腰带解下,改换成藤条。
“你这是要爬下这悬崖?”
李清晏并没有回答,只是太头问熹和公主:“公主身上可还有利刃?”
熹和公主点点头,有些费力地将手向自己的靴子里伸去,李清晏见状,直接上前一步蹲下,将熹和公主靴子里的尺长的匕首抽出,用力地绑在自己的靴子上。
“公主身上可还有?”李清晏定定地看着熹和公主问。
熹和公主有些不明所以,李清晏这时要寻这些利器做什么,熹和公主犹豫了片刻,最终在李清晏认真地目光中分别从自己的袖袋与荷包中取出两枚仅有手指长短的薄刃。
李清晏接过两枚薄刃,轻轻将薄刃从鞘中拔出,只见那薄刃薄如蝉翼,却散发着幽森寒意。李清晏将薄刃归鞘,颇为感慨地说:“若是将此寒铁铸成长剑,怕也是可流传百世的上佳兵器了。”
“只是可惜此寒铁难寻,东宫所寻到的也只是打造了这两枚薄刃。否则本宫定当赠你一柄绝世好剑。”
听完熹和公主的话,李清晏思绪一晃,似乎看到熹和公主手持长剑舞于天地大川之间的画面。李清晏甩甩头,目光囧囧地看着熹和公主说:“公主,此话可是当真?若是我们今日可平安离开这里,日后公主就将公主所持有的最好的剑赠与清晏如何?”
熹和公主直接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好,本宫答应便是。”
熹和公主话刚落音,就见李清晏将那两枚珍贵的薄刃像丢一件无关紧要之物一样丢进了深不见底的悬崖去。
“你!你可知这薄刃何等珍贵,你就将它丢到崖下了!”
李清晏却满不在乎地说:“若是我们有命到崖底,那薄刃必然还是公主的;如果我们没有命到崖底——公主有何必忧心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死物呢?啧啧啧,公主好歹出生在皇家,怎就惹上了市井之人的斤斤计较呢?”
熹和公主正要开口,李清晏却把手指竖在熹和公主唇边,温和一笑却带着庄重说:“清晏知道公主要说什么,就这样吧。若是公主福泽深厚,就到崖底再说;若是公主福泽绵浅,那公主就到碧落黄泉之间再与清晏说吧。”
熹和公主秀唇微启,可是到底没有说话,只是顺从地点点头。就在这个瞬间,熹和公主忽然觉得这个半年未见的少年,似乎已经完全退去曾经的青涩。
在熹和公主尚在怔忪之时,李清晏已经稳稳地背起熹和公主。熹和公主正要挣扎,李清晏却用自己的腰带将熹和公主与自己的躯干的牢牢地绑在了一起。
“清晏,快放本宫下来!我们两个人一起只会……啊……”
李清晏并未理会熹和公主所说,只是双手执起之前选定的一条粗藤,直接跳了下去。
李清晏一边顺着粗藤往下爬,一边语气轻快地说:“公主趴好了,别动,清晏可不想英年早逝。”
熹和公主一下子就明白李清晏将自己身上利器全部取出的原因了。如此也好,若是楚盈命大,必将视你为生死之交,若是我们命薄,黄泉路上怕也不会孤单。
粗藤长度有限,若是再往下爬,必然不能承担两人的重量。李清晏不在犹豫,单手握住粗藤,单手从靴子里抽出匕首,然后用力地将匕首插入山崖立仞之间。双手各自稳定好位置之后,李清晏又试探着将脚小心翼翼地踩到距身体不远处的凸出山石上。
双脚稳定好位置后,李清晏慢慢松开握着粗藤的左手,然后又用左手从靴子里再次抽出一把匕首来,然后在齐腰高度之处,用手用力将匕首插了进去。
仅是这样一个不甚困难的动作,李清晏就以大汗淋漓。李清晏轻轻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