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电话打来时,苏觅躺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脑袋,装鹌鸠,以为躲过了一劫后,江鹤辰又锲而不舍地继续打进来,挂断后给她发短信,说:“老婆~”
末尾还有个性感颤抖的小波浪线,骚骚的,跟江鹤辰本人倒是挺般配,苏觅想,接吗?
她最后抚额,把话筒放至耳边:“喂。”
“歪,是觅觅老婆吗。”江鹤辰的声音倒是轻快,想来那边情况并不严重,又说,“有没有想你老公公啊。”
觅觅老婆,光是这四字就让苏觅恶寒顿生,她把手机放在床上推远,开了免提,再说话:“没有想。”
“那就是想我了,小滑头。”江鹤辰看起来颇有自信,“我现在在医院挂水,你过来看我,地址发你微信上了。”
苏觅为难:“能不过来吗?”
之后她听江鹤辰压低了嗓音说话:“大哥也在,你过来露露面,难得的,第一次机会,表现好了还有红包,我哥出手一向很大方。”
不说江鹤深还好些,一听到这个名字苏觅就条件反射地身体僵硬,连笑都笑不出来,一直拒绝:“不了,我有急事,你好好养病。”
快挂断时她突然听到一道不属于江鹤辰的声音强插进来,话少,但语气总显得威严,说:“手机给我。”
苏觅屏息,不敢再动。
对面那个男人像是和她初次说话,装模作样地开口:“你好,苏小姐,我是江鹤深。”
苏觅不说话。
“来趟医院,现在,市中三楼,门口会有保镖过来接你。”见苏觅依旧不说话,江鹤深皱眉,不耐地补充,“现在,过来。”
“哥啊,大哥。”江鹤辰跳起来想抢手机,奈何江鹤深比他长得还要高些,那双眼再一瞪,即便是家里的长辈也都会噤若寒蝉,更不用说江鹤辰这种段位低的,很快丧气,“大哥你继续,就是别吓到觅觅,觅觅胆子小。”
“你对她倒是真心。”江鹤深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又对着话筒说,“苏小姐听到了吗?”
苏觅有气无力:“听到了,我现在马上打车过来。”
她根本没有选择,江鹤深在原文中是一个能够只手遮天的巨富,有钱好办事,身边也有不少庞大的势力,说的霸道些,那是能够直接在锦市横着走,跟只巨大的横行螃蟹一样,目中无人。
苏觅就算想逃,也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她披上衣服,开门出去,市中三楼门口站着几位黑衣保镖,见到人后齐齐喊:“苏小姐好。”
“我不好,我现在就是个阶下囚,没有自由。”苏觅在心中嘟囔,乖乖跟着他们进去。
可不是阶下囚嘛,因为她做错了事,害得江家二公子差点名节不保,虽然已经跟大家长自首,但对方明确表示,要等调查出来才有定论。
应该是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就是不知道江鹤深给她的活罪,会不会比死罪还要刺激,苏觅丧气地想,莫名其妙来到这里受罚,还不如直接自我了断得了,说不定是哪里的bug,眼一睁眼一闭,又能回去做她的富家女。
保镖帮她推开门,说:“苏小姐,到了。”
苏觅抬头一看,见江鹤辰坐在床上疯狂冲她挥手,脸上的欣喜快要溢满出来,再不远处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一个男人挺直而坐,低着头,正在认真阅览手中的杂志,见人进来后抬头,轻声说:“坐。”
“哥,我女朋友,真人,好看吧。”
江鹤辰一副炫耀之意,之后招手让苏觅靠近,想同她说悄悄话:“觅觅你根本想象不到,有个小贱人在酒里给我下药,烈性春。药,去他奶奶的,幸亏咱们大哥带人过来救我。”
江鹤辰装作一副害怕的模样想讨安慰:“真的吓死我了,差点贞洁不保。”
苏觅咽口水,决定说实话:“其实那个人--”
江鹤深靠在沙发背上,身体呈现慵懒的姿势,长腿交叠,饶有兴趣地听她说下去。
苏觅看了他一眼,正欲鼓起勇气时,听江鹤辰骂道:“妈的越想越生气,等我查到那个人是谁,我非打得她生活不能自理为止,别跟我说不能打女人,那种心思歹毒的,我见一个揍一个。”
他脸上神情愤愤,手握成拳重重锤在床上,看着就不像是玩笑话,显然已经怒到了极点,苏觅见状,鼓起的勇气就跟被戳破的气球般,迅速干瘪了下去。
“是啊,该打,太过分了,没有道德心。”苏觅刻意避开江鹤深投来的意有所指的目光,干笑,随后听后者不轻不重地嗤笑了一声,嘲讽意味居多,不过并没有戳破苏觅的谎言。
之后苏觅在病房中陪了江鹤深一段时间,见江鹤深起身出门,过了不久后,她也借口上厕所,慢慢跟了出去。
这条走廊狭长又幽静,是vip区域,来来往往人流稀少,苏觅跟过去时已经找不到江鹤深,这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她放弃寻找后慢慢沿着长廊走,觉得病房里气氛压抑又尴尬,实在不想要再进去。
经过一个拐角处,她见一道身影伫立在横着铁栏的窗前,一手插兜,手上是一块明眼人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高定表。他吸了一口烟,从指尖处飘起袅袅白烟,有些呛人口鼻,旁边是一个木制标牌,写着吸烟区。
苏觅跑过去,跟他打招呼:“江总好。”
江鹤深吐出一口烟圈,往后边站了些,不咸不淡道:“嗯。”
“谢谢你啊,帮我瞒着这件事。”苏觅觉得自己的脸皮其实挺厚,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