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苏觅拉他进自己的房间,想给他翻一些吃的,这孩子看起来实在太可怜了些,不过能干也是能干,工作起来十分认真细致,苏觅倒是有些喜欢这孩子,她把面包递给宋尧尧,低头,不经意间看到他手臂下的条条青痕。
他原本穿了件长外套,把自己捂得严实,只不过外套袖子实在太短,一伸手便露出伤痕累累的胳膊,苏觅愣住,眼疾手快间捉住他的胳膊,问这是怎么回事?
宋尧尧摇头,仓促往后退,他的神情看起来害怕极了,就好像苏觅是什么洪水猛兽,充饥的面包也不要了,只咿咿呀呀惊慌地叫,苏觅把他拉住,不肯让他走。
“怎么回事啊,谁打的,你跟我说?”她也不是爱多管闲事,不相干的人也轮不到她来管,但宋尧尧一是她的助理,二是年纪实在太小,不会说话,看起来自卑又自闭,这受了委屈的也不知道应该跟谁去说,苏觅觉得自己有义务问一问。
“不是你别躲,我就看看你手臂上的伤。”苏觅同他拉扯,“严重吗,要去医院看吗?”
宋尧尧拼命摇头拒绝,他像是心中已经有了阴影,畏畏缩缩地往后躲。
门还是开着的,苏觅当时以为宋尧尧拿了面包就能走,也没记得要关上门,江鹤深因为他弟的事恼了半天,想要找苏觅说一说,岂料一推门。
他好像误入了一个新的世界。
宋尧尧衣衫不整,外套脱了一半,欲语还休地挂在身上,白白的少年看上去软软乎乎十分可人,推拒着面前那人的动作,而苏觅则在嘴上嚷嚷道:“干什么啊,让我看看,只看一眼就好了,你别害羞,我都没害羞你怕什么!”
江鹤深怔怔地看了几秒,他大概也没有想到苏觅私底下会是这幅模样,这幅蛮横地,不讲道理的,恬不知耻地强迫他人的模样,他又在心里想,原来她喜欢圈养这样的小少年,那一刻江鹤深的思绪有些远,他又去想他的弟弟,两两对比,发现怪不得他会被甩。
“打扰了,你们继续。”江鹤深迅速把门关上,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