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汤了没?”秦母问秦嘉。

虽然知道秦嘉大多数都是做好饭了的,但秦母每次从地里回来都还是会习惯性地问上这么一句。只不过这次秦母问完之后反应过来,心里有点儿忐忑,秦嘉这穿的龙凤褂,怕弄脏了她没烧汤也说不准。

“烧了啊,烧的清水米。”秦嘉不知道秦母在想什么,她随口回道。

听完她的话,秦母转头看了看曹念,心想:该不会是嘉嘉让小曹烧的吧?

……亏得秦嘉不知道秦母是这么想的,不然肯定会闹:我还是不是你亲闺女了,居然一点都不相信我!

“小曹啊,你穿这些冷不冷啊?”秦母一边去洗手,一边问着曹念。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气温也降了下来,再加上现在本来就还不是早晚都暖和的天儿,看着曹念身上只有那一套龙凤褂,秦母都觉得他冷。

再看看同样穿着一身龙凤褂的秦嘉,她倒是聪明,怕冷,早早地就披上了大衣呢。

“婶儿,我不冷,我火气大着呢。”曹念笑着回道。

他这么说的也没错,一般来说,男性身上的火气是要比女性大一些的,大概这就是为什么即使是大冬天的,男生也比女生穿的少还不觉得冷的原因了。

秦嘉从小到大就没少见大冬天的穿的少的男性,她高一那年的冬天,她二舅家的小表哥结婚,就穿的很单薄。

也许她小表哥也觉得冷,但穿得太厚了不好看,那天秦嘉能看出来,上身她小表哥西服里头只套了一件毛衣,新娘子被新郎从车上抱下来的时候,秦嘉能看得到她表哥的手臂都在颤抖着,那会儿看热闹的秦嘉还在想,到底是嫂子太重了,还是表哥太冷了呢?

这个问题她至今也没得到答案,不过她在冬天拿到那些穿的少的男男女女,总是会替他们觉得冷。

听到秦母关心曹念的话,秦嘉暗自里撇了撇嘴,她嘟囔了一句“偏心眼儿”,搬起自己那个小板凳进屋了。

“洗洗手吃饭嘞,好喝点汤暖和暖和。”她说。

她身后,听清了她那句嘟囔的曹念唇角扬了起来。

……

晚饭曹念自然是在秦家吃的,吃完了饭,他才骑着电车回家。

因为他还是只穿着那身不太厚的龙凤褂,秦嘉怕他路上冷,就把自家的另一件军大衣给他带上了。

说起来军大衣,秦嘉记忆里在家里一共见到过三件。

第一件就比较久远了,她不记得那件是什么时候买的,她只记得,她大概是初三那年开始,喜欢上穿军大衣的。她比较容易感觉到冷,哪怕穿着秦母给她做的大棉袄也会在早上、下午觉得冷,往身上再添上一件军大衣,就暖和多了。

那件军大衣比较破了,春天开学后,她有一次在家里烧汤,被那时候家里的一只小狗崽给撕烂了,后来她好像就没怎么见过那件军大衣了。

再后来就是她大三开始那两年。

那时候,寒假回到家,她在家里见了两件新的军大衣,只不过长度不一样,一个是常见的到小腿的长度,另一个则比较短,只到膝盖那儿,秦嘉比较偏爱长的那件,因为它能顾得到一截小腿,短的那个就不行了。

她回到家,从自己屋里拎出来的那件,就是比较长的那件,只不过在曹念回去的时候,被她换给了曹念,短的那个则是被她穿到了身上。

这件军大衣还是凉的,她一穿上身,就感觉到了一阵凉意,她打了个哆嗦,对曹念说道:“路上小心着点儿哈,明天别忘了跟我一起去县里还假发包去。”

和秦嘉那件因为没人穿而带着凉意的军大衣不同,曹念身上的这件,还带着秦嘉的体温,他只要一侧脸,似乎从中可以闻得到秦嘉身上的馨香。曹念紧了紧大衣,点了点头,“我知道,外面冷,你也赶紧回屋吧,床上暖和。”曹念说道。

秦嘉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脚下却没动弹,摆明了是要看着曹念走远的。

曹念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他伸出一条手臂抱了抱秦嘉,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亲,这才骑上电车走了。

秦嘉一直目送他走远,这才锁上了大门。

她先去了堂屋一趟。

见她回来,正泡着脚的秦母问道:“送走小曹了?”

秦嘉点点头,“送走了。”

“你早点睡吧,外边冷。”秦母说道。

秦嘉应了一声,从壶里往另一个洗脸盆里倒了些热水,又兑了些凉水,她好好地洗了把脸,把脸上残存的妆容洗干净,她才擦着脸回屋。

她回到自己屋里,先是往脸上拍了些爽肤水,才去上厕所准备睡觉。

只不过上床之前,她得先把头上的发饰、假发包卸下来。

发饰好说,很容易就取下来了,就是假发包有些难度,她时不时就会扯到头发,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好不容易把假发包都取了下来,她顿时觉得自己的脑袋轻了很多。她晃了晃脑袋,一时之间还有一些不习惯。

虽然她顶着这一脑袋的假发包发饰只有短短的一个下午,但一下午却也足够让人感到习惯了,特别是她买的发饰有好多都是带着流苏的,就是她不怎么动,流苏还会轻轻地晃悠着,更别说她做动作的时候了,这一会热把头饰取下来,视野里没有了模糊的流苏影子,她还真不习惯。

她“啧”了两声,打了个哆嗦。

穿得厚,手臂抬着就容易感到发酸,知道摘假发包是个工程量比较大的活儿,所以她一早就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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