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华近日又流言四起,皆因中元节祭祀一事。
中元节,凡尘百姓照常过节,而皇宫却不得安宁。
太后又因病不去祭拜,不参典礼,迎来众人非议。
祭祀大典上,传闻有孤魂出世、惊吓众人,有数百人可证。
不仅皇宫中流言蜚语群起,江湖之中也有牵连观戏之人。平定数日、探查案情,仍无结果,皇上不肯轻易下定论,而太后认定就是青鸟湖冤魂造就,还为此杀了一个史官。
该史官老实固执,真实记录了祭祀当时的情况,还添了几笔时人流言:祭祀之日,代国皇后薛氏不参加,先皇灵魂不肯安宁,遂横出闹事。百姓坊间皆有传言,引起先皇死因探索,数人千证,力争先皇并非正常死亡。时朝政不稳,民心难安,皇上正彻查此事……
因为太后一怒,杀了史官,暂时封了宫中流言,但却令更多人关注此事。
刘礼对此颇为叹息,厚葬了史官,并特地出了法律:史官不可杀!
因此,太后和刘礼关系日益衰败。
太后心高气傲,不杀史官,却杀了诸多有才之士,他们皆为刘礼的支持者。如此一来,多人愈加关注此事,而刘礼、淑太妃更甚。
七月二十,天气有些微热,刘礼在御花园碰到了赏花的淑太妃。
只见淑太妃一人在花亭之中,静心赏景,刘礼准备不予打扰,却被淑太妃叫住了。
“皇上,这是要去哪?”
刘礼对淑太妃行礼,回道:“天气甚好,朕出来赏景,不知是否打扰了淑太妃赏景?”
“这倒没有,这景色再美,一人独赏也毫无乐趣,不如跟皇上说几句!”
“既是觉得独自一人无聊,为何淑太妃不肯带些下人?又或是思念二哥?”刘礼明白,这淑太妃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在此,毕竟她一直闭门不出、不见世人。
淑太妃笑了笑,“皇上莫说这些,我就是想与你说说话而已。坦白直言,我就是在此处等候皇上罢了!”
“父皇一直说喜欢你直爽大方,这么许久还是不曾改变。若父皇在天有灵,定当是颇多感慨、欣慰之至!”
淑太妃冷淡一笑,“这后宫中谁还能坦率如我?又有谁能落寞如我?你父皇走得早,那时候不过二十多岁,你真的以为他是得了大病?”
刘礼心如寒冰,最近这样的话听了千回。“淑太妃,你是何意?”
“我一直无聊落寞,你是知道的。我身边常年无人,又没有何等趣事可做。因而,一直喜欢研究些老事情。最近,宫中有些许流言,我又重翻记录,又得了许多趣事!”
刘礼看了看周围,惊疑地问道:“到底是何事?”
淑太妃大笑了几声,眉眼里尽是悲凉和愤恨。她手中力道浑厚,愤恨无处宣泄,随手摘了一朵花。
“皇上果真关心此事,却不知你得了真相会如何!”
刘礼一愣,“真相?你知道真相?!”
“呵呵!”淑太妃冷笑一阵,边扯花瓣边说:“你知道吗?我为何落得如此下场?任由太后掌权,而我一点地位也没有,还不能和我的儿子相见。这怪不了谁,都怪你父皇死得早!”
刘礼一惊,呆呆地看着淑太妃凶狠地扯着手中的花,将手掌染得鲜红。那等亮眼的红色夺了目光,汁液滴在她的手上,却像是浸润到了他的心里。
“你以为我甘心吗?当年那么蹊跷的事情,我当然要查一查。你知道我查到了什么吗?你的父皇、我的夫君,果真不是正常死亡!”
刘礼瞪大了眼睛,向前一步,紧紧盯着淑太妃。“你,你说什么?”
“你不信吗?我查了二十年了,要不是你最近敢跟太后闹腾、要不是你敢翻查当年案情,我绝对不会告诉你。可是,你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皇上的样子,于是……”
“所以,你在这里专程等?”
“是!我就是等你经过,我要和你说出真相。”淑太妃神色越发凌厉,每个字都像是从深渊里蹦出来的。“当年,若我在场,或许不会让那个贱妇得逞!”
“贱妇?谁?”
淑太妃看了刘礼一眼,用一种莫名的同情和悲凉。“你…你应该最该这样叫她!全天下,只有你有资格恨她,因为她谋害的可不止先皇!”
刘礼听得糊涂,却也知道淑太妃说的不是小事,也不是空穴来风。
“那你……”
“我这么多年,忍辱负重,一直在等太后履行诺言,送我出宫,让我和我儿子在封地好好生活。可是,我等了十几年了,还没有等到。她见不到儿子,她儿子不听话,她就不让我见我的儿子。凭什么?”
“你冷静一点,你到底想说什么?”
淑太妃扔掉手中的花,一把抓住刘礼,哀求道:“我求你,我求你让我出宫见我儿子!我保证,我不会和他谋反,绝对不会。太后的担心是多余的,我这样的人怎么适合做那些事情呢?我只想好好生活罢了!”
刘礼皱了皱眉,疑惑地问:“你让朕放你出宫?为什么非要等到现在才说?”
“因为你以前没有权力,也没有担当,你全然听太后的话,而她不会同意。而且,求人办事要有筹码,我一直都知道!这么多年,我天天都在给自己增加筹码,如今终于等到了这个时刻!”
“你知道朕要查当年的案子,所以你想——”
淑太妃瞪大了眼睛,欣喜地说道:“对!我就是想和你交易!我告诉你先皇的死因,你让我出宫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