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岸青山,水源狭溪;绿草铺路,石子为引。河水一边、山谷之中、小路尽头,一处简单的竹苑进入视野。
远看竹篱低矮,房屋木色,院子有白绿之调。近观原来是一处别苑,雅调沉寂,尽是花语香盈、蝶飞莺舞。
此间,路途两道种的海棠已经开了,一片粉嫩暖暖、葱葱郁郁。院子中,有几点白色,像是暮春的梨花,带着新叶在吐着幽香。更多地是暮夏的花树、长青的绿草,还有时隐时现的酒味……
“此处该是俞公子的别苑?”
“地址是对的,但是这名字不一样!”
听了风行的话,刘礼迟疑地上前看了看,只见门口写着四个大字:仙临花苑。
“此处若是仙临之地,我等又怎好入内?”
话音刚落,大门有些响动,随即门打开了,一位青年男子走了出来。
只见他穿着不俗不雅的绸缎锦衣,素净之色为主调,绣纹皆是花瓣,有种花苑之主的味道,但却添些fēng_liú之感。
只怪他的眼睛笑若月牙,静若舟子,正是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嘴角常笑,有着细纹,像是风花雪月之地的常客。面容带些坚定之色、哀愁漠然,又有些闯荡江湖已久的感觉。
刘礼看了看这位感觉复杂、品味独特的男子,微微笑了笑,拱手行礼。“敢问公子可是这花苑的主人?”
男子立即对之回礼,也带有微笑看着对面的两人。
一个气质优雅高贵,自带一种帝王风范,却又隐而发出些文人之气,夹杂些许武客豪情。虽气质华贵,却也不掩盖那份英俊之貌,不禁让人生妒。
另一个眉目清冷,带些焦灼疲倦,却也表现得精神抖擞,像是时刻待命般。虽一身戎装,却也毫无将军士气之中的粗鲁蛮横,生些阳刚的美感出来。
“俞某正是二位要找的人!”
刘礼和风行都有些惊讶,为何这俞启先如此直率、明了,似乎还知晓他们的来意。
“俞公子这是明晓一切了?”刘礼问道。
俞启先一笑,“不敢,二位请进!”
正要进门,风行对刘礼说道:“公子请去,风行在此守护马车。”
“这样的地方也能出入,这马车可真是精巧坚固啊!”
刘礼笑了笑,“俞公子不觉打扰冒犯便好!”
“哪里,请进!”
“请!”
走到花苑里面,俞启先先给刘礼倒上一杯清酒,然后才慢慢将话语道出。
“俞某知晓二位身份,且容我粗鲁无礼一番,不作常规之礼、不唤帝王之尊。”
“无妨,俞公子就当我等是江湖中人!”
“那好,我便坦言直说了!此前,有人劝说我帮助公子,也将情况说明了。我又得到曲灵儿的来信,方定在此处会友。事情来龙去脉已然清楚,我也愿意为公子效力,等会儿就启程回西海府!”
“俞公子如此爽快,真是让在下十分感激。不过,恕我多问,这一路上皆有人指点、帮助,令人感激又疑惑。不知俞公子可否为在下解疑?这托付曲姑娘、劝说公子你的究竟是何人?”
刘礼虽然猜出了八九分
,那帮衬之人定来自天山,却仍旧想知晓是否与雪泽有关。毕竟雪泽常常出现,给出明确指点的又是季林,这倒让刘礼有几分好奇了。
“这便不用你多心细想了,只用明白是好人好心便可!”
“可是受人恩惠,又不能回报,甚至不知晓对方身份,实在难受。俞公子闯荡江湖许多年,定是明晓其中情感,这知恩不报的感觉真让人牵肠挂肚!”
俞启先笑了笑,敬刘礼一杯酒。“公子所言,正和在下心意,此酒敬你!”
待两人喝完一杯酒,俞启先又说:“不过,这知恩图报之心与承诺之理,两者皆重。俞某自是答应了别人不提此事,此时又怎好食言呢?”
“这信守承诺之礼,在下自然明白,那便不多问了!在此感谢公子及他人的照料关心!”刘礼敬了一杯酒,边喝边想:这天山弟子都被惊动,兰心阁的人主动帮助,连俞启先这里也直率坦然,好像一切都太过顺利了一些!这是好是坏呢?
俞启先笑着点点头,“这眼前倒不用纠结谁帮衬、谁敌对,我等先救人再说。再等一刻,我的船便到了,我们便直奔西海府。此时,先品酒一杯,安神稳心!”
“俞公子酿的酒自然妙不可言、令人心醉,但是吸引人的却不止这酒。自从步入别苑,这些花树之色便十分引人陶醉,上下打点,自是一门艺术!”
俞启先抿嘴一笑,“多谢公子赏识,俞某别无他技可夸,唯独打理花草有些天赋。这花苑是我的安神之处,久经江湖,自是喜欢这些!”
“听说此处以前名为俞氏别苑,为何要改名为仙临花苑?”
俞启先听此,不由得淡然一笑,不禁想起来之前的光阴。
良久,他回过神来,略带愁情地喝了杯酒。
“此处的名不仅改了,我喜欢的花也改了。多亏了我的若云梨花,夏时开放,有些奇美之景,方才吸引了仙人至此!”
刘礼微微一笑,“这样说来,此处果真有仙人降临?”
俞启先笑而不语,只顾着怀念那个时刻,他第一次被人惊艳到的时刻……
刘礼见俞启先陷入沉思,淡然笑言:“看来,并非只有我十分欢喜此处,环境优雅、陈列别致,清雅之调配着花色花香,倒也是绝佳妙地,能够吸引仙人也属正常!”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