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光线很强,透过厚重的云层还有亮眼的光芒,温度不高却让人无法抵抗。
白茫茫的天穹,沉暗的大地,没有一点色彩可以让人感到欢喜,那白光也不过是拷打人心的存在罢了。
颤抖的手碰到那瓶药粉时停了下来,紧张转交给了五官去体现,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剪绒手上这瓶药就是禾雨做的终极毒药,毒性猛烈、一沾毙命,属于下下策,也属于保底。
“这就是报仇的机会!”剪绒一边念叨,一边藏匿东西,她打算趁禾雨不在的时候偷偷去地牢。
不久前,有人来通传,却不是她们期待的结果。
“为什么会这样?”禾雨惊讶之中掺杂了些愤怒。
李公公回道:“据说雪嫔进去了一病不起,又嫌弃饭菜难吃,索性就不吃东西了。另外两人也忧心忡忡,担忧雪嫔的身子,也是茶饭不思啊!不过,三人都有了些症状,想来也并非一点没有沾饮食!”
“那就麻烦公公告诉太后,我还有其他办法,请她耐心等待片刻!”
“老奴这番就是为了请西海贵人挪步的,太后召见你和贤妃,想要邀请你们前去议事!”
禾雨点点头,对悲愤的剪绒说道:“姐姐去去就回,一定会商议一个完美的计划!你放心,这仇我肯定会替你报!”
“姐姐,为什么不趁现在呢?皇上不在,她又病危,难道不是最好的时机吗?”
禾雨温和地笑笑,从柜子里取出一瓶药。“这是姐姐研发的第二种药水,浸淬银针后天下无解,杀人于无形才是我们的目的。你思量少,还是安心等待吧!”
剪绒看着禾雨离去的背影,心中的慌乱不安全都镇静下来,似乎有一种选择可以让她无比安心。“上一次没有成功,你也没有让她被毒箭所伤;这一次牢房的药没有起作用,下一次的暗器也不知道效果如何。若是都不成功,那我就不期待你们所谓的完美精密计划了!”
成事在人,剪绒最终还是拿出那瓶毒药。因为有人来传信,禾雨给剪绒的纸条上写着:姐姐还要与人议事,你按时吃饭、休息,晚点回来,勿念!
“这样的事情也需要商议半天,肯定是顾及这那、畏头畏尾,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剪绒将纸条揉成一团,反复思量,终于决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事。“你们已经错过了许多机会,我可不能白白错失良机,你们不敢做的就交给我好了!杀父之仇,岂能容忍?”
剪绒摸了摸手中的药瓶,隔着很远打开,一缕黄色的烟雾飘了出来,她赶紧将瓶塞盖上。这是禾雨研制的最厉害的一种毒药,三种都是无药可解、不觉踪迹,但是这一瓶杀人最快,不过危险系数最高,毕竟把控不好就容易伤到自己。
黄氰烟,又名碎心粉,安静时颗粒沉淀聚集为黄色粉末,碰到外力就化为缭缭烟尘。
无论是粉末还是烟尘沾到皮肤上就必死无疑,属于江湖之中失传已久的独门奇药,许多地方都禁止研究、制作,但是禾雨却找到了那本毒宗。
剪绒记得,前些天禾雨做好了三种药,一一拿着兔子和花卉做了试验,结果都十分理想。
本来血腥的场面被精绝的效果点缀成了欢喜的场面,剪绒看着兔子顷刻死去的样貌想到了敌人亡故的场景,不禁感叹道:“它们这样死了,就算是死得其所了!不知道,第一个死去的人会不会是我的杀父仇人!”
“不必担忧,这三种毒药总有一个会被她们沾染上!”禾雨欢欣地笑了笑,她觉得自己的制毒术渐渐地高过了医术。从前她认为能治愈天下百病才是最高的荣誉,如今却觉得能够制作出天下无解、令人费神的毒药才是最奇妙的事情。
兔子的血算少、算轻,这些药都被禾雨拿去在宫人身上做了试验。只有真正的人才能真切地反映这种药的效果,禾雨从来不会心慈手软,她已经对生命失去了原本的敬畏。
即便如此,禾雨从来不认为是自己错了,而是觉得这一切都是被逼出来的。
看着面相狰狞的尸首,她会默念:不能怪我,我也是被逼无奈!若是没有天山弟子跟我争抢药术医理,我不会对医药产生任何偏移;若是没有雪嫔跟我争抢,我也不会去苦心研究毒物;若是太后不这样狠心,我也不会想着要比她还要毒辣……
唐州境外,刘礼正与高海一一点评着灾区的每个官员,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核实了情况,其中的大多数都被刘礼合理处置了,还剩了些在帝都附近。
灾情已经控制,百姓已经安稳,刘礼与众人返程回京。
“皇上,我们这一次很快啊!原本想着那么多地方需要三天左右,但两天就能完成,这种情况一定在太后的意料之外!”
刘礼看了看高海,又继续看手中的卷宗,将每个官员的情况又细细了解了一番。
“还有十多人在帝都附近,这些人大多都跟朝中权贵有牵连,我们不可以轻视!这一次我们没有停顿,四处辗转,你回去记得好生犒劳每一位将士!”
“这是自然,不过皇上似乎一直在担心宫内的事?我们马上就到唐州了,处理这些官员也只需要半天的光阴,皇上能够在晚上赶回去!雪嫔和歌笑王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
刘礼点点头,刚要回答些什么,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高海好奇地向外张望了一番,“皇上,没有刺客!”
一位将士跑了过来,对探出头张望的高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