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村外,一处山丘上建有凉亭一座。
离山数十丈,有一条小河正淌着清幽的流水,水岸开着些许小花、长着几株垂柳。
此处地带,风景秀美,人迹罕至,适凝神静思、谈话议事。
亭中,一白衣男子面河而立,他摇着手中精致的纸墨折扇,悠然地听着身后男子的汇报。
“主子,我已探看仔细,那城内女子像是西海府医女模样,只不过依旧面带轻纱,不容辨别真容。她已经施药好几天了,前几天只是缓和,如今大有奇效,百姓个个称神!”
“不知她究竟是何人!”一阵清幽响脆的声音轻轻飘出,带着几分磁性,又不乏温柔婉和。
“要不要属下去贴近打探一番,定能只晓其面目。若是此人有异,立即将之带回!”
“不可!”男子收了扇子,浓眉一皱。“高海,你怎么还改不了武夫习性?这姑娘再怎么样,也是我北华的恩人,怎可如此鲁莽?”
名称高海的人立即面带悔色,“属下知错!”
“无妨,你倒也提醒了我!你都这样想,那母后更会如此,看来我们还要暗中保护那姑娘!”
“主子不必担心,属下已经查明;那姑娘时刻小心谨慎,而且还跟着风行将军有些联系。想来,将军会护佑一二!”
“风行?可是那位镇守白河的将军?”男子想了想,继续说道:“他虽有力有心,却不及暗中相助有效,你还是派人暗中保护吧!”
“是!属下告退!”
等到高海走远,这男子才回过神,仔细想了想这件事;脑海里不由得回想起那姑娘施药的场景,虽然面带轻纱,却气质不凡,究竟是何人呢?
高海是北华国北安皇帝刘礼的亲信,自幼得到刘礼赏识,两人皆师出昆仑派,他也做了皇帝身边的武者侍卫。而那手持纸墨折扇的男子便是刘礼,是先皇弘孝皇帝刘顺与代国皇后薛氏的三皇子。
民间传闻三皇子最得先皇恩宠,而大皇子虽是其同胞,却无心朝政;二皇子乃淑妃所生,故而皆无缘皇位。
当今皇权朝政由代国皇后掌控,刘礼虽已成年已久,但却始终未执掌大权。皇帝恩泽天下,又孝敬母后,故而保持现状。
正在思量之际,刘礼突然看见河面漂浮一些花瓣。粉色、白色、橙色的花瓣随流水而下,平缓而轻柔地飘到下游。
“奇怪,此处怎么会有花瓣落入河中?若非有人故意为之?”
刘礼疑惑地下了山坡,朝河道走去。河岸边,水多草深,还有茂密的野花,却不见那宛如牡丹和月季一般的花瓣。
清风扶杨柳,青草衬花颜。
只听得流水淙淙,只感得暖风和面,除此之外,刘礼见到雪泽时再无其他知觉。
一颗垂柳下,刘礼正静看花浮水流,却突然看见一女子如天女散花般飞快地过了水面。
和风似为之飘摇,将她的淡蓝色流光素纱衣裙衬得飞舞、飘逸,而那条白净如雪的飘带宛如银河一般缥缈轻盈地拉开,轻快一过,宛如仙子临凡、神女入世。
雪泽未注意到树下的刘礼,只是匆忙地找寻回去的路。而停留在柳树下的刘礼,将离他不到三丈远的姑娘仔细看了个清楚。
青丝滑顺光泽,头饰仅一青玉梨花和两条流苏水晶银带,耳坠是细美银鱼松绒羽。虽背对而立,却偶有侧面可视。五官甚美,气质超凡,凝合千万文人墨客之诗词亦不足表其一二。
目光轻移,聚焦换物,只见衣着装束亦清美、亦素雅;浅蓝色纱裙轻盈美曼,莲白长带衬出非凡色彩。衣着本素净无他,却压抑不住身姿卓越,藏匿不了气韵美貌。
“何处仙人在此?”
刘礼的话惊吓到了迷茫的雪泽,她突然转身,见到一个陌生青年男子,随即又立马转身回去施法带上面纱。因为情急心切,雪泽变幻出来的面纱与红莲荷叶纱一模一样。
等到雪泽带着面纱转过来,刘礼已经全然不见她的清美五官,却同样能感知她非凡气韵。而她那面纱,着实引起了刘礼的注意。
难道这位貌若仙人的姑娘就是那位善心救人的女子?
正在刘礼愣神之际,雪泽抬眼看了看他。
只见青色柳树下站有一白衣男子,他与青山绿水、葱郁野草形成鲜明对比,不知因其衣着色彩亮眼还是其容貌惊人,雪泽一见便移不开眼。
青年气盛,容貌俊俏,给人一种天穹星汉之美。衣衫多白,偶有黑色点缀;手有纸墨折扇,精巧漂亮。头束一青玉银簪,发丝柔顺,飘然如道人
。
俊眉似山,刚毅不转,却又带着河的婉转温柔。双眼大而微有斜意,睁七分而生神秘,黑眸带棕,深邃如墨。挺鼻俏梁如峰,却又温润如玉。红唇宛如女子娇美温润,却又沉有男子肃宁气息。五官俊俏,不多严肃之意,不多娇美之感,平衡得正好。
雪泽微微错愕,心想:这位身材高挑健壮,英俊温和的人是谁?凡尘之中,怎有人生得如此俊美潇洒?快要追及我师兄了!
“敢问公子可是叫我?”良久,雪泽开口问了句。
沉郁许久,刘礼轻声回道:“正是,不知姑娘为何在此?从河间飞出,又携花而来,着实让在下惊讶!”
“抱歉,打扰公子赏景了!小女子此处迷路,又不知何处是归路,于是撒花入流水中跟随,想来此愚笨之法不可奏效!”
刘礼听后,微微一笑。“原来如此,在下对此地甚熟,不如帮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