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河面上还泛着白雾,山林里还滴着晨露。度度轻寒,雾如雨、人如鱼,若非不怕冷,两人恐怕已经打起了寒颤。
天微微亮,雪泽与刘礼就出来寻路。雪泽得了信要早些回天山,但也得先将刘礼送到安全的地方。
“咦,那是什么?”
顺着目光看去,刘礼大惊:“是船!”
“我还真没看错?”雪泽笑了笑,与刘礼说:“我们可以乘它离开此处!”
雪泽和刘礼走到河边,在冰凉的河雾里找到绳索,想将这看起来略有荒废的船推入河中。
“这许是没人要的船,不知可否顺利浮水?”
“应该可以!”雪泽打量了船体,没发现问题。“即便有些差错,我还有些微弱法力,不足为惧!”
刘礼点点头,走到水边推船。
雪泽正想解开那绳子,却突然感觉右手一阵疼痛。
迅速按住右手,平和冰针,努力调整体内灵气,雪泽方知刚刚是槊又用了红光旋流。
“雪泽,你怎么了?”刘礼看雪泽难受地愣在原地,便激动地走了过来。
“没什么,我突然感知那魔头又开启阵法伤人了!”雪泽有些疑惑,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这似乎是故意而为之!”
刘礼一惊,紧张地问道:“那你有没有事?可知他在何处?”
“我没事,得赶紧送你回去!他还是在幽州,离我们不远!”
刘礼想了想,感到十分紧张,心想:大哥还在此处,恐怕槊便是对他下手了!不行,我得去看看!不过,我得绕开她,不能让她再跟我冒险了!
“既然槊还在幽州,又没有来寻我们,想来危机已经接触!你身体不适,该早点回去!我还有事未做,也该与你告别了!”
雪泽一愣,“这是什么话?有什么事非要现在做吗?你为何突然改变主意?”
“我出来本就是祭奠刘公公,现在还没去他的故里,那魔头应该不会追来,毕竟他也有他的短板和不适。所以,当下不是送我走,而是我送你离开!”
“不对!”
刘礼愣了一下,低下头,紧张地想着对策。“其实,我…我……”
“不可,你不能去!”
“什么?”刘礼一怔,难道她这么快就看明白了他的心思和计划?
“你是不是在担心大皇子?”雪泽叹了口气,静心感知了一下方位。“看来,关心则乱是真的!槊的确与你大哥靠得很近,这件事你去了没用,还是我去吧!”
“不行!”刘礼急忙摇摇头,“我不能拖累你,更不能一直让你帮助我!虽然我不懂法术,却也有些功夫,你事事相助,岂不是有看不起之嫌?”
雪泽叹了口气,她知道刘礼的套路。“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槊不是一般的恶势力,此事还是交给天山比较好!他是天山出的恶人,本就该天山负责应对,怎可让你去冒险?你于北华之重,难道现在还没看清吗?”
“我自然明白,不过道理总归是道理。我现在只知道,我不能看着已经受伤的你去冒险,也不能不管兄弟的死活!若是连你们我都不管不顾,这个君主又如何算明君?又怎能指望他平局兴邦?”
刘礼激动地说完,转身大步离开,生怕雪泽追上来。不过,他还是敌不过雪泽的轻功。
雪泽将刘礼拉住,“这槊分明是在引我前去,你若是想解决此事,现在立即乘船回去。这边我替你去看,或许情况并不糟糕!”
“万万不可,这么危险,你去了如何自保?还是你快些回去,这是皇室的事情,我不会牵连上你!”
雪泽叹了口气,突然施法定住了刘礼。“我不带法器,将它交予你保管。我去去就回,你在此等我!”
刘礼一惊,无法动弹,只得大叫:“不可,你快解开!”
雪泽不为所动,轻缓地说:“这是我最珍爱的法器,你可要守护好了。你在这,也不会有人威胁到你,有神器保护你呢!”
说罢,雪泽将冰针唤了出来,放在刘礼面前的石头上。
“雪泽!”
雪泽没有理会刘礼,飞身而去。
虽然这冰针拿出后浑身轻松,但是雪泽也少了一大依靠。回到天山这几个月,雪泽虽然学习了很多法术,但都不足以抵抗槊。此行,雪泽唯有快速救人、再迅速退去。
幽州城外,槊将刘义拦在路上。
此处山高水深,毫无人迹,刘义自知已经无路可退。
看着水面的漩涡,与初遇槊那天一模一样,刘义明白这一切都是槊的计谋。
“你设法压制我,为何又要在这个时候出手?难道你的大事已经做好了吗?”
槊大笑几声,冷冷地说:“不愧是太后的儿子,对一切都了如指掌啊!今日,我当然不是为了取你的命,只是另有用途罢了!不知你有没有听说皇上在幽州失踪呢?”
刘义听后,瞬间变了神色。“你要作甚?休得胡来!”
“我劝你不用派人去找,因为他会来救你!”
“用我作诱饵?”刘义一愣,叹了口气。“自古有情者难自保!”
槊点点头,“确实如此!所以,成大事者必先断绝情念!你之所以一直入不了道,那正是因为你还没有完全割舍七情六欲!”
“心思至纯则道深,这我知道!”刘义冷冷地看了槊一眼,“不过,情爱亦是天地中自然之物,只有不懂它的人才万分怪罪、惧而远之。恐怕,有些人活了几万年也不懂其中真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