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州境地,绿林飞驰着一道道红黑之影,三辆马车向着三个方向奔腾,人员设置、车马行装皆无分别,让人判辨不出主次。
风行带着人躲过恶人的一次次进攻,驾着马车行驰在树林里。另外两辆马车上并没有使者,那是风行让手下驾车掩人耳目。
三队散离,混淆敌人,分道回城,这是为了让使者不见任何刺客、不受任何惊吓。
风行没有明着拒绝,却以这样的方式反抗着束缚,他知道自己肩负着什么。
绿林小道,崎岖诡异,行到不平的地方,马车抖起很高,颠簸异常。风行担心地往后看了看,然后又专心地驾车,他不容许自己出错。
“快点,再快点,快要到了!”
突然之间,马歇斯底里地叫了一声,马车立即停了下来,将车身偏到一方。
风行惊疑地解了绳子,然后将马车里昏睡不醒的使者拖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风行向四周看了看,惊慌不已。
前方是悬崖,没有路了。
风行分明记得此路能够通往帝都,道路两旁景色也全然一致,看来是有人在路中间做了手脚、改了方向。
“这些人还真是心思缜密!”风行感叹一声,背着使者就要走入树林,却突然快步退到马车后面。
箭声阵阵,飞扬而来,风行拔刀挡了些,与使者一起躲在马车后面。
“来得真快啊!”
听着马车上的箭入木屑的声音,风行惊恐地看了看四周,这可怎么办才好?
突然,马车上没有了任何声音,风行紧张地拔出了腰间的刀。
“风行,你的手下已经被我擒了,希望你就此放弃挣扎,将人交给我们!否则,你与他都得死在这里,而你的妹妹也将横尸街头!”
风行一怒,大喊道:“你们这些走狗,尽管过来!”
那边的人愣了愣,没有再喊话,而是发出一阵笑声。
风行正在惊疑,却听见了阵阵脚步声,似乎有人不急不缓地靠近马车。
风行眨了眨眼,眼睛中充满了血丝,随即轻功而起、腾空一跃,跳到众人面前。
“一群贼人,休想过来!”风行拦住来人的去路,凶狠坚定地说道:“要想过去,就踏过我的尸体!”
对面的人笑了笑,都往后退了退,让出一条道来。数十个将士毫无紧张神色,唯一的严肃都交与了腾开道路这件事,而目光里有一位男子走了过来。
“谁敢踏过风行你的尸体啊?”
熟悉的声音飘过来,人群里走过来一位穿着红芯缎子衣装的少年,他脸上带着赞许而明朗的笑。
风行惊疑万分地看着高海,难以置信地掐了自己一把,将神经舒缓了下来,这才松了口气。
“原来是高大人!”
“风行,辛苦了!”高海走到风行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些人已经被我们消灭了,你没事吧?”
风行摇摇头,带着高海来到马车跟前。“我没事,只是这使者大人让我好生折腾了一番!”
“你将他打晕了?也好,免得被人吓到,说我们北华政局不稳!”
“是啊,我们赶紧回去吧!”
高海点点头,盯着风行笑道:“放心,我们已经将风暖带走了!”
“真的?”风行激动地拉住高海的手,差点流出泪来。“她还好吗?”
“还好,在西海贵人那里,放心吧!你现在将使者大人唤醒吧,免得失了礼数!”
风行笑了笑,正要唤醒使者,却突然看见他的嘴角流了些白沫出来。
“这?”高海惊疑地探下身子,打量了使者一番。
“怎么会这样?”风行一惊,为使者把了脉,惊疑不已。“难道我们队里有奸细?我给使者吃的是méng_hàn_yào,怎么会中毒呢?”
高海摇了摇头,“不会,那些人都是我与皇上亲自挑选的能人善者!”
“那现在该如何是好?我明明防范得那么好,还是让他们钻了空隙!”风行心中有愧,愤恨颇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二皇子,我对你的知遇之恩如此重视,还帮你将淑太妃的遗体带回故乡,你为何要这样对我?这是要讲我与风暖赶尽杀绝?
高海喊了几个人来,将使者抬到新的马车里。“我们快些进宫,让西海贵人看一看,应该能够救活!”
风行愣在原地,惭愧不已,又对刘忠十分怨恨。
高海看出了风行的情绪,毫不犹豫地将他拉了过来。“放心,皇上与我都相信你!”
“可我……”
“事不宜迟,走吧!”
风行叹了口气,上了马,在风中落下一滴泪。“皇上如此信任,我竟背弃正道而帮了小人。二皇子,你的知遇之恩我已经还了,从今以后我只听命于皇上了!”
说罢,两人带着使者和队伍迅速进了城。
城内外有何将军带的人,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得不了逞,于是匆匆散去了。
回到宫中,风行与高海先将使者秘密送去了刘礼的寝宫,然后再传唤了禾雨过来。
禾雨来的时候,只见三人都看着一位衣装奇特的男子,还个个面露担忧紧张之色。
“难道这就是那位使者?果真如此重要?”
禾雨迅速走了过来,看了看那位使者,然后为他把脉、诊断。
“姑娘,如何?”
“确实是中毒,不过不是刻意下的毒。这是吃了相克的食物,想必这使者不懂中原食材,多吃了些相克的东西!”
刘礼松了口气,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