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礼站在城楼上,眺望远方。此处可见江河美景、市井车马,北华的风景尽收眼底,但却抹上了一层烟灰、一点哀伤。
“难道,这江山就那么让人着迷?母后为此,失了本心,丢了仁义,还不念伦常、不分黑白!若这次的事情真由她所为,那我该如何面对?难道,在她的眼里,我还不值她施舍仁爱?”
刘礼的心覆盖上了一层灰,就像沾染了昨夜的烟尘一般。自从记事以来,刘礼便觉得太后太过迷恋权力,但他却天真地以为她满足于大权就好。于是,刘礼从来不争抢,也不叛逆,只想让太后心满意足、早些返来,但是她却越走越远,迷失了方向。
刘礼心中有愧,也开始做些事情来劝阻母后、弥补江山百姓。
直到多次疑难怪事发生,刘礼才知道北华的朝政没有那么简单,他身上有更多的责任和压力。也有许多人向他透露黑幕,皆有理有据地指责太后是幕后黑手,刘礼不愿将自己的母后扣上穷凶极恶的帽子。但是,他需要一份真相,所有人都需要知道真相……
“这一次,我不得不出手了!”
刘礼刚感叹完,蒙蒙亮的清晨里出现了一个黑影,高海从远处向他走来。
“怎么样了?”
“皇上,办妥了!你何时去?”
“这已经有八个时辰了,不知道风行那边如何?”
话音刚落,刘礼惊喜地看见一只奇怪的蝴蝶飞了过来,那扑闪翅膀的模样甚是眼熟。
“这是曲姑娘的灵蝶,想来她已经和风行碰面了,我们这就去!”
昨夜,刘礼提议要验尸,因为仵作查不出是什么毒。但是太后和刘忠却一致认为死者为大,不必开膛破肚,还可以寻找其他办法。
刘忠说:“我母亲的遗体,我做主!万万不可让她再受伤害,况且我已知道真相,不必再从我母亲身上下手。想要洗脱罪名,大可去其他地方!”
太后说:“淑太妃身前最爱干净,又怕疼,连被绣针戳破手指都会流泪不止,怎么会喜欢这么凶残不敬的验尸呢?再者,听传言有说,死者需要完整地去见阎王,才会投胎幸福人家。皇上,若是体恤淑太妃不易,你就别坚持了!”
刘礼没有能力力争,又知晓身上那个药瓶有些古怪,于是没有坚持验尸。
其实验尸一说,刘礼只是想做一个试探,看看太后到底是如何选择,却没想到又令人心寒了一次。
最令人心寒的是淑太妃的话被证实,太后果然挑在凌晨埋葬了淑太妃,因为那刚好是一个绝佳的丧葬时刻,错过后需要等七天。
刘礼怀着悲愤之心,通过风行、俞启先的帮忙联系到了灵儿,这件事还得兰心阁的人给予破晓之答案。
高海让风行守在门外,带着淑太妃的遗体进入屋子,将尸身恭敬地摆好呈给灵儿细探。
“一切步步为营,构思巧妙,逻辑严谨,也有人按顺序来行走,定是一场密谋之事!”灵儿感叹几句,随即带了面纱查看了淑太妃的身子。“确实,她服用的是出自平梁的奇药,不过她怎么会有呢?”
刘礼一愣,捏紧了手中的药瓶。“曲姑娘是何意?”
灵儿摘了面纱,对刘礼说道:“你作为堂堂北华君主,难道不知道平梁国和你们的事情?”
刘礼愣了许久,惊疑地问道:“平梁和北华停止交战多年,年年岁贡,达成和平之交。难道除此之外,还有深意?”
灵儿边摇头边叹气,“好啊,连你都不清楚,看来你母后并不信任你啊!奇怪,这个妇人莫非……”
刘礼叹了口气,心里十分难受,但是也已经习惯了。
灵儿回过神来,看了看愁闷不解的刘礼,心中微微悸动。“好吧,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本姑娘就告诉你吧!”
“多谢姑娘!”
灵儿轻轻一笑,心想:我要不是看不得美男子伤心失意,我才不会心软呢!
高海走到刘礼身边,伸出手来。“皇上,这是毒药,你怎么随身携带?交给属下吧!”
“我未曾打开,应该没事!”
“还是给我吧!”灵儿将刘礼手中的药瓶一把抢走,在手中把玩了许久。“幸好你没把这药瓶交出去,不然这人就得死不瞑目了!”
“此话何意?”
“这药是平梁宫廷贡品,其稀有珍贵程度宛若天山雪莲,只有平梁皇室见过,而专属权在国君之手。若是你拿着这物品,那就说明你跟平梁国君交情不浅。先是杀人之罪没有洗清,还沾上了勾结叛乱之罪,谁也保不了你,这个人也别想报仇了!”
“是么?这药果真如此奇贵,那有何效果呢?为何淑太妃非要拿这个药?”
高海贴近刘礼,小声说道:“皇上难道不关心为何淑太妃突然反悔吗?本来可以治你于死地,那登上皇位的就是二皇子了!”
“哈哈哈……”灵儿笑了许久,直到气氛凝固才安静下来。“此案疑点众多,但是你们只要知道这药是太后给的,便能想明白一切了!”
刘礼一怔,久久不能走出悲痛,只是愣在原地。
“皇上,这一切都是太后的阴谋,看来她是怕你知晓当年真相。现在设计这样阴狠一局,先拉拢二皇子,再让淑太妃拉你下水,这想来是处心积虑很久了,你可一定要谨言慎行啊!”
“我以为母后只是……”
“现在没了天子大权,连称呼都保不住了,你别管杂乱的人际关系了!我看,这样的局面保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