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御膳楼”的大门里跑出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脸上红扑扑的,身上穿了一件锦绣团花的中式短袖唐装,很是喜庆气派!
看见此人,薛志林开门下车,狠狠甩上车门。
“薛老板,实在是对不住!那个、那个……对方下了死命令,我这小店真惹不起啊!”胖子气喘吁吁,满头满脸的汗,正是御膳楼老板江小涛,也就是传说中康熙年间御膳房掌勺主厨的后代!
“薛老板,你看这样吧,明天我给你排一桌‘八珍宴’,菜肴酒水一应费用全免,算是我江小涛给你赔礼道歉,你看行不?”
“这是钱的问题嘛?!”
薛志林态度强硬道,“一桌菜,六千多块钱,我薛志林吃不起啊?江老板,开门做生意,诚信为先!哪有你这么干事儿的?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现在我都预订好了,客人我也都带来了,你跟我说明天再来吃?怎么,你觉得对方不好惹,我薛志林就好欺负?你这是在打我的脸啊?!”
身后林楚等三人也围了过来。
“另外,你口口声声说的对方,究竟是谁?”薛志林冷声质问道。
于是,江小涛挫着肥胖的双手,把事情前因后果仔细讲了一遍——
原本今天的三桌“八珍宴”,都订好了,但是其中一桌的客人忽然说要加一桌。
江小涛原本当然是不同意的,因为这就摆明了要挤掉一桌。对方当时也没多说什么,没过几分钟,江小涛就接到了两通电话——一通是留风镇镇政府的,另一通竟然是县城卫生局的!
镇政府告诉江小涛,今晚有留风镇邀请的贵宾来参加“八珍宴”,一切要听对方安排!如果误了大事,“御膳楼”在留风镇做生意就很难这么顺风顺水了!
而县卫生局的则说的更直接——今天要是江小涛不配合,这家“御膳楼”就会因为油烟问题、食材安全问题、从业人员健康问题等等而最终关门歇业!而且,他江小涛在整个县城里,绝对再也找不到店面能够开店!
对于江小涛来说,这两通电话——一个是土地爷,一个是父母官,根本谁都惹不起!所以,无奈把薛志林预订的一桌给退了!
“而且,对方还指明了……要挤掉的一桌,必须是薛老板你订的这一桌!”
江小涛苦涩着脸,目光里却透露着疑惑和委屈——仿佛在说,这情况摆明了就是有人要针对你,你肯定得罪人了!现在就别牵连到我这小饭店了!
薛志林经商多年,心思活络,怎么会看不出江小涛的意思?
听了其中原委,薛志林也疑惑起来——显然对方跟自己有过结,而且摆明了要自己出丑难堪!究竟是谁,跟自己有这么深的仇怨,而且关系网能同时通到镇政府h县卫生局?!
而另一边,听到“县卫生局”几个字,王雨晴忽然想到了什么,惊讶地小嘴圆张!
“是、是李科长他们?”王雨晴看向林楚,嗫喏着问道。
虽然王雨晴声音很轻,但是薛志林依然听到了!
“李科长?”
薛志林显然也了解过今天青云街的风波——毕竟县城领导当街跑肚拉稀可是大新闻!他看着林楚的表情,顿时猜到了事情蹊跷所在。
“见鬼!林楚,原来是你小子惹的祸!!”
林楚摸了摸鼻子,面色古怪地咧嘴一笑,“薛老板,我哪里想得到那李科长这么神通广大,不仅能搞清楚‘御膳楼’订桌的宾客信息,而且摸透了你跟我的关系,更牛逼的是,他竟然能请动镇政府h县卫生局这两尊大佛!”
“现在你跟我说想不到?动手之前怎么不多动动脑子?现在好了吧,引火烧身了吧!没本事还要强出头,招了灾又摆不平,烂泥扶不上墙!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丧门星!”
面对薛志林谩骂,林楚也不以为意,摸出自己的酒壶喝了一口,依然是玩世不恭的一脸笑,仿佛油盐不进,这让薛志林骂着骂着也感到了无趣!
一拳打进棉花里,泥牛入海,就是如此!
更可气的是,自己的师父王中天猛地双眼一瞪:“有能耐,今天这事儿你搞定!没能耐就别瞎比比,咱们这就回家吃饭!”
薛志林这气啊!
明明林楚闯了祸,最后挨骂的却是自己!
“薛师兄,林大哥当时也是帮我出头……现在、现在吃这个饭是不是很麻烦?要不还是算了,我们回家吃也是一样的……”
王雨晴轻声道,她怕薛志林迁怒林楚,也怕薛志林进一步把事情弄大——毕竟,对她一个从乡镇里走出去的学生来说,惹到了县局干部,已经是大事儿了!
少女虽然口中这么说,但是眼神里的失落神色却是再明显不过。
一声叹息,薛志林气归气,但是用他精明的脑子转念一想——如今这局面,说不得是一桩因祸得福的好事哇!
王雨晴对于“八珍宴”的向往他可是看在眼里,现在,这桌预订的“八珍宴”等于说是被林楚搞砸了,那么,在如此局面之下,自己如果能挽回局势,岂不是完美证明自己比林楚强多了?在小师妹的心里,肯定会加分?
“晴儿你放心,今天这顿‘八珍宴’,你薛师兄保证能让你吃到!”
主意打定,薛志林就开始在手机里翻找号码,思考该让谁帮忙平息这件破烂事——他经商三年多,除了赚到了身家,也积攒了一批不错的人脉资源。
薛志林边找人边喃喃自语:“奶奶的,一个县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