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镇长,刚才你对媒体说的话,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什么……王氏医馆的医疗事故只是个例,我们留风镇绝大多数中医都是好的,有医术有医德……你这句话什么意思?还没调查清楚,你就给今天的事情定性为医疗事故了?难道我们王氏医馆是没医术没医德的?”
李永安脸色一阵阴一阵晴。
林楚说着眼眸微眯,眸光渐冷:“你代表镇政~府,你的每一句话,都会给媒体解读发挥,会成为打击我们王氏医馆的子弹!镇长,谁是人谁是鬼,我林楚心中还是有数的。”
“林楚!我这、这只是一时口误……你可别污蔑我!事实真相如何,我说了不算,你说了更不算,等着县里调查结果出来吧!”李永安涨红着脸说道。
林楚看着李永安气恼的样子,忽然咧嘴一笑,伸手亲切地拍了拍李永安肩膀——谁想到,李永安吓得脖子一缩,后退了两步!
“你、你要干什么?林楚,我警告你不要乱来!”
看着李永安一脸慌乱,林楚笑得更开心了:“哈哈,李镇长,看来已经有人跟你通过气了,你知道我林楚的拳头很硬吧?”
“我……”
李永安张口结舌,他发现自己刚才的反应确实过激了,更没想到林楚的观察力如此敏锐,抓住了这个破绽!
李永安硬着头皮说道:“林楚!我告诉你,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要是敢恼羞成怒、殴打镇干部的话……”
“啧啧啧,连罪名都给我编好了?”
林楚摇摇手,“放心,镇长,我是良好乡镇民,怎么会随便动手打人呢?而且在这件事上,我们接受政~府处理,‘王氏医馆’关门歇业就是!”林楚对着李永安说道,语气坦然。
李永安一愣,没想到林楚竟然如此心平气和。
但是话锋一转,林楚冷冷一笑:“不过……对于水金根这件事,我们‘王氏医馆’自己也会着手调查,如果这件事有猫腻,证明是有人蓄意泼脏水陷害王氏医馆,那么,我林楚保证,有份参与的人,一个个都要付出代价!”
李永安看着林楚冰冷的笑容,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讪讪离开。
王氏医馆再次恢复了清静。
“林大哥……”
王雨晴带着哭腔,贝齿轻咬下唇,美眸里满是惊慌无措:“林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在陷害我们?”
看着梨花带雨的少女,林楚捏了捏她柔嫩的小手,一阵冰凉。
“晴儿放心,这件事交给王大哥处理!”
林楚说着深深看了王中天一眼,“王老头,我之前说过,天塌不下来!我答应你,老王家的招牌砸不了,而且只会更加锃亮!”
听到林楚的话,原本委顿无力的王中天眼眸里闪过一丝亮色!
摸出了旱烟袋吧嗒几口,王中天思索道:“这件事,会不会跟那个李科长有关?”
林楚咪了口酒,冷冷一笑:“不是会不会,而是肯定!今天我仔细观察过了,水贵夫妻显然心中有鬼,镇长李永安也是笑里藏刀,媒体记者像事先约好了一样同时出现!这一切,不会无缘无故发生,必然有人在针对‘王氏医馆’统一布局。那么最有动机的,就是三番两次被我落了面子的李俊!而且,背后可能还有郑江枫的影子!”
顿了顿,林楚眸光里透出一股森冷杀意!
“御膳楼那次我就警告过他,不要打‘王氏医馆’的主意,显然,他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了。既然他执意要引火烧身,那我就陪他玩到底!”
……
留风镇西边,一座低矮村屋里。
水贵闷头抽着劣质卷烟,刺鼻的烟雾弥漫。他的双眼通红,不知道是不是被烟雾熏红的。
翠云不满地看了男人一眼:“干嘛?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水贵,你想一想,那是整整五十万呐!咱们在地里干死干活一辈子都挣不到!”
水贵沉默,捏紧了拳头,骨节发白。
“儿子要读初中了,钱呢?你说要给我们娘俩在县城买个房子,钱呢?嫁给你这么个窝囊废,老娘我跟着你穷了一辈子,受了一辈子白眼!现在,儿子要开学了都没有,以后去学校还不被人笑话?”翠云不依不饶。
“够了!”
水贵低吼一声,猛地站起:“那是我爹!你亲手毒死了我爹!毒死了你的公公!”
“嘘!水贵你疯啦!瞎说什么?!”
翠云吓得浑身一颤,慌忙看了看窗外门外,确定门窗都锁紧了,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你瞎嚷嚷啥?现在到了这一步,你以为你能撇得清?水贵,镇长可是说了,这个活咱们接了,就要做好。事情办圆满了,五十万到手!要是出了篓子,咱们就要背杀人罪,是要吃枪毙的!我要死,你也要死!”
看着自家男人一脸痛苦的样子,翠云又软下了声音,“水贵,咱爹七十六了,也算高寿了!生前咱俩对他也算孝顺,你就当他这是为孙子留了笔钱,以后孙子长大了,去坟头给他老人家多磕几个头,他泉下有知,也知足了!”
水贵一声长叹,自己当时鬼迷心窍听了老婆的话,现在,只怕是难以抽身了——毕竟,下毒害死老爹的是翠云,难道要把事情捅出来?让老婆去坐牢、吃枪子儿?让儿子失去娘?
“翠云,咱们家里穷,这一次……王神医给咱爹看病都没有收诊金,我们却还要污蔑‘王氏医馆’害他……”男人说着,声音哽咽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