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夙是麻着腿出金銮殿的,走前前往的龙琰顿住了脚步,苏夙一时不注意便撞了上去,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跌在了地上。
“啊呦!”
龙琰转身蹙眉,居高临下的看着苏夙道:“怎么这般的不小心!”
“我……”
“起来!”
苏夙抿紧了唇瓣,无言以对。
她能说什么呢?她如今可是皇帝身边的太监,可不是皇帝身边的辅佐大臣。
啊呀呀的!命中有此劫难,有什么办法呢?
苏夙站起身,伸出手掸了掸屁股上的灰。
龙琰望着苏夙,迟疑了下道:“今日晚上你来值夜?”
“什么?”苏夙怕是一时听岔了,出声惊呼道。
“今晚上你来替福公公值夜。”
“……”
苏夙撇了撇嘴,叹了一声道:“也好!”
今日值夜,行吧!他老大,她听话。
龙琰蹙眉,纳闷于苏夙的顺从,难不成是人之将死的缘故?
因晚上也值夜,苏夙便同龙琰告辞,外头吓得鹅毛大雪,片片雪花掉落在头上,瞬间青丝白了头。
她站在瑟瑟冷风中,却毫无感觉,甚至鞋袜被雪浸透,她都感觉不到一丝丝的冷意。
就是这么忧伤,无法用言语形容。
风找到苏夙的时候,苏夙还站在雪地中,比树上盛开的红梅还要傲骨。
他很费解,想起从前主子患有寒毒时,也不见像苏夙这般糟蹋自己。
以往主子都会在屋内放上炭火,知什么季节穿什么,伪装成寻常之人一般。
这大概是性格使然吧!
苏夙看够了雪,回转身往长廊跑,待跑到了长廊口时,她抖落了一身的雪。
她抬眼时,面前已经站立了风。
她诧异的不要不要的,张嘴喊道:“你……”
风将一个包袱递给苏夙,沉声道:“这是主子让属下转交给苏相的。”
“啊?那他……”
话还没道出口,风已经消失在她的面前,而手中的包袱沉甸甸的,有些扎手。
良久后,她才苦笑一声,保紧了手中的包袱。
她跺了跺脚,便往自己的住处跑去,沿途的长廊上,印上了脚步的影子,莫名给人一种萧索的错觉。
苏夙回了自己的暂住的小屋内,将包袱放在桌上。
她撑着下巴,坐着,盯着包袱看了很久,很久。
她在想他会给她一些什么!
他知道她走了,不找她,不劝她,也不将她带走,这是几个意思?
苏夙犹豫了很久,这才打开了包袱。
包袱内是红色的头蓬,有些厚重。
那是她曾经买的最好的白色裘皮去作坊染红的,只因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他更适合红色了。
她莫名眼眶一涩,心下难受。
苏夙放下斗篷,拿出暖壶,那是她去古董铺子淘来的。是知他惧寒,为他特意准备的。
忽而有些扎手,更为的抑郁。
子,还有混沌。
还有,还有玲珑骰子,白玉萧。
他让风转交给她是几个意思?是告诉她,他会跟她一样,无论逃的再远,他都会与她同站。
苏夙啃着包子,眼泪流落不断,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包子上。
这一刻,包子也变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