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琰从慈宁宫出来,便看到慈宁宫外候着的龙遂。
这几日龙遂的面色很憔悴,而且对他这个皇兄极为冷漠。
龙遂见龙琰,不曾行礼。
龙琰也不在意,他迟疑了下,沉声道:“朕没想到你会请旨去南方。”
“难不成留下来,看皇上虚伪的嘴脸吗?”
龙遂闻言紧紧的蹙眉,他抿紧唇,很不悦。
“这话何意?朕并没有苛求你什么?自你同真达成共识,朕是将你归类成了朕的人。”
龙遂盯着龙琰,看了半晌,嗤笑了一声。
他垂下眸子,沉声道:“皇兄,你最大的错误就不该那日拿箭射那红衣人!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龙琰沉了脸,他负手在背后,紧紧的攥着手。
他面无表情,沉声道:“朕自有朕的原因。”
“不管皇上有什么原因,都不能伤害他。他来救苏夙,你就该料到他是谁。”
“他是谁!”
“他就是父皇口中的余孽!当年苏相府遭难就是因他起的。他是我们的直系堂兄弟。”
龙琰蹙眉,余孽?堂兄弟?
前朝皇帝龙曜行唯一的嫡子,这一片龙氏土地全是龙曜行打下来的。
而他的父皇用了卑鄙的手段抢了龙曜行的皇位,霸占了前朝皇后。
“皇兄,你应该记得当年你被父皇赐死时,是良嫔娘娘向皇上求的情。”
龙琰沉默不语,是当年良嫔一句话,他得救了。
良嫔娘娘不争不抢,从不侍寝拒见圣颜,独居一宫殿,吃斋念佛。
后宫的旧人和新人压根就不将其当一回事。
可那日母妃被乱棍打死,而他也即将面临一死时,良嫔一句话,父皇便放了他。
那日良嫔同父皇说了话,父皇喜不胜收。
次日良嫔便走了,父皇自此抑郁寡欢,整日恍惚。
上官家也就是在那年壮大了。
“朕不是个会忘本的人!一码归一码。朕感激先皇后救命之恩,自会用朕的方法还之。”
“你要还,就不该伤先皇后的孩子。”
“朕自有分寸!皇弟如此激动做什么?兄弟亦能手足相残,何况堂兄弟。那人若是要同朕争要
,朕也不会念及情分。”
“皇兄要一些什么?”
“朕要的很简单,只要苏夙。”
龙遂一愣,随即他从袖子内掏出了苏夙一早准备好的辞官奏章,他扔给龙琰道:“这是阿夙一早写下的辞官奏章,托着皇弟递交。皇兄就放苏夙走吧!这些年为龙岩付出了多少,皇兄不是不知道。
如今受了伤怕是已经死了!”
龙琰紧盯着龙遂,沉声道:“皇弟,就是因为这国家有了苏夙才会风调雨顺,若是没了!你瞧见了没?天灾,突厥挑衅,一件件一桩桩都来了!”
“天有不测风云,月有阴晴圆缺再也不正常不过。皇兄我们不能何事都靠别人,若皇兄没一点点治理国家的本事,即便有苏夙,这个国家也会败在你手里。”
“你不必多说,朕只有想法。”
龙遂劝不了龙琰,他转身道:“如果是这样!皇兄得做好被人抢皇位的准备。臣弟不才,愿意同皇上争一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