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红色的焰一下明亮,急速的燃到了烟蒂。靠墙的灰色长褂、破毡帽一口就吸完了香烟,烟蒂被扔在脚下,一脚碾灭。很用力的将烟蒂碾的四分五裂,这力工就抬起了眼,是微微的低着头、抬起眼,以一种狗一样凶狠的眼光去看韩莎、风尘,语气亦是阴森:“看来,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见了南墙不回头啊……非要见了红,才知道好歹!”
他的语言很有力,每一个字都咬的很重,很有分量。只是他的凶狠在风尘、韩莎二人眼中,却只是可笑——
这是一群欺善怕恶、好勇斗狠的恶棍、混子。他们或者见过血、杀过人,但却并没有经历过生死——杀死一个不能反抗的人,把人装麻袋扔河里、活埋,这是杀人。但和战场上的枪林弹雨,自己随时可能死掉是不一样的……当然,如果是经过战场锤炼之后的老兵,这时候早就给风尘、韩莎二人跪下,头也不敢抬起来的喊“爷爷”了:因为那种历经生死,一次次靠着那种危险的直觉保存性命的直觉,会告诉他们眼前的这二位是如何的危险,如何的恐怖!
可惜,这些帮派中人不是。
所以,他们才会这样的,张牙舞爪的在风尘、韩莎二人眼前卖弄。
韩莎一挑眉,道:“哦,这么说,你们是打算在自己的身上插上几刀来吓唬吓唬我们这些身娇肉贵、貌美如花、我见犹怜、倾国倾城、美丽动人、风姿绰约的红颜祸水、世间尤物、造化神奇的绝色美女喽?”
“你找死!”左侧一人被力工推了一把,“告诉她什么才是混黑的!”那人便提着刀欺身而上,走的倒是流氓气十足!
韩莎摇摇头,怜悯了对方一眼。却对风尘道:“第二元神试一试,就给你一个啊,剩下的我要玩儿。”
风尘“嗯”了一声,没有说话。发髻上的第二元神却飞了起来。第二元神的诸多感觉中,视觉、听觉皆是模糊,但味觉、磁场感应却十分清楚,对于温度、风也分外敏感。第二元神张开了翅膀,蓝色的飞蛾美轮美奂,扇动自己半透明的翅膀,轻盈的划出一道“小不妞(w)”的轨迹,在那人的额头上接触了一下。
一触之后,那人身上须臾之间,就蒙上了一层粘稠的湛蓝色光焰,光焰没有温度,却在燃烧……
皮肉、骨骼迅速的被燃烧殆尽,却没有一滴血流出来,也没有一点骨灰残渣残存。
燃烧无声,无味,更没有痛苦……
只是莫名的诡异!
“不,救我……这是什么鬼东西?我的手,我的……”
凄厉的求救声戛然而止!
只剩下衣服落在了地上,堵住了前后的帮众丢了刀,转身就跑,但刚才迈开步,还没有来得及迈出第二步,就停了下来——因为刚才还和他们面对面,被他们堵住的韩莎竟然又和他们来了一个“面对面”,这一次,是他们想要跑,但却被韩莎堵住了。韩莎看了一眼另一头——风尘同样堵住了要走的帮众。送给了韩莎一个赞许的媚眼,被围困住的帮众不断后退,然后就撞在了一起,后背贴住了后背。一脊背的冷汗冰凉,大冬天的他们不仅仅出了一身的冷汗,就连心都跟着冷了。就见韩莎压迫过来,笑出一个妙曼的弧度,但此时此刻,他们才感受到了笑容中的恐怖。
韩莎道:“你们想走啊?那不行!接下来,我们来玩儿一个游戏……现在,我是斯芬克斯,你们当中,自己砍掉自己一只手的人有资格来回答我提出的问题,回答正确的灵魂可以被放逐,回答错误的灵魂,将会魂飞魄散……那么,第一个问题谁先来?我数到三,如果没人回答的话……”
人群中还是有对自己狠的人的,就听“噗”的一声,一人便剁了自己的左手,扔掉匕首,右手用力箍住了手腕,眉头的青筋跳着走过来……
“我……要、要……回答……问题!”
“嗯,不错。第一个问题,我们问的简单一些……草上飞,来打一字——你说,这是什么字?”
对方gameover……文盲不识字,字谜再简单也无解。
脏活儿韩莎不乐意干,所以就招手让风尘处理。第二元神一落,又是一个人被烧的一干二净……这已经是第二个人了。这群混上摊的帮众何时见过这种杀人不眨眼的?然后第三个人,韩莎继续问,不过换了一个脑筋急转弯儿……嗯,能混黑道的,而且还是普通帮众,普遍脑子不怎么好使。
又是一个火炬……冰冷,毫无温度。已经是第三个人了,风尘的神束线改变着自身的解剖范围,粗细不定——
针对不同的情况,神束线需要不同的粗细,并不是越粗越好,也不是越细越好。譬如要观察人体各处细胞的降解,那神束线就不能太细——这就是一个尺度的问题。这一各种角度的接触,让祂关于“业火”的资料变得更加详实,认识更加的深刻。这里的素材虽少,但观察的反倒是比之前的天罚更加全面——不同的触发机制下,同样是业火,但还是有少许的区别的!
而飞蛾那种分泌物和人的dna之间的神秘变化更是风尘观察的重点,如何作用、如何变化、如何生成……
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一边观察一边和自己的推导进行比较,这些人的死是死得其所的,死的物有所值。
总比死在帮派争夺地盘儿之类的事情上有价值。
至于“放”……
从韩莎那些刁钻到不行的题目上看,放,是不可能的。他们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