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尺灵台所见,既不是三维的、也不是二维、一维的,也不是四维、五维的。但却又将各种维度,皆涵盖其中,给予了风尘很直观的感受。一个恍惚,天色将明,风尘于床上盘坐,呼吸且轻且柔,且长且韧,每一丝气,都如同一缕钢丝,不断不绝,偏偏又韧性、弹性,勾连内外……
天时阴阳变化时,那一个瞬间,风尘静到了极致。时来天地偕同力,一静便在瞬间至于极限。
这已经是一种静无可静,无杂念无思念,后天一切皆刨开,只剩下了三魂的先天构架在运行,运作。身体也在这一过程中,分泌出一些不可知的物质,营养身体,产生出一些暂不可觉察的变化。
这一瞬间随着天时故去,也在片刻之后故去。风尘并不留恋这一种状态,去追赶天时,那样太累。
他起身来,便走出去,在训练场上择了一块空地,开始自己的十八作。
这一作来却异于往常,动作还是那些动作,其中内涵,却更加丰满、圆滑,动作之间亦多出了一些说不出的神韵,风尘不思不想,有清气自头顶百汇而来,亦有浊气自足下涌泉而上,一升一降,一阴一阳,汇而成流,巡行于十二正经,那一种若有若无,似乎真实又似乎虚幻的感觉飘渺、变化,一次十八作后,竟是自行运作,又完成了一周天,遂才于第二个周天完成了大半,才是停住。
风尘于晨阳中默,空气中弥漫起一阵不浓不淡的薄雾,使得他犹如置身仙境。一次十八作,却让他感觉到了一些“不足”:
就如之前的十二作的时候,感受到了那种不足,然后变成了十八作一样。只是现在,他还不足以满足那个条件,无法“解锁”新的姿势罢了。
深呼吸了一口清晨冰凉的空气,风尘便又作来,一次又一次,含沙就呆在一旁——军帽倒放着,含沙就蜷在里面,出了神,帮风尘记录——没有了射影,这件工作便又回到了含沙的身上。含沙记录了数据,便开始运算:风尘已经不能出神,所以运算这种事,也就不能等和风尘一起了,含沙的心中,颇是遗憾。但一想到风尘因为双魂合一,已经变得完美,更有了一个化形的盼头,心情又莫名的高兴起来。心想着:“一个人,竟然可以将自己修炼到如此程度,是天数,还是因为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雾变成了金黄的,阳光开始发热。风尘不再十八作,蹲下身来拿起帽子,让含沙传出来,说道:“多谢你给我暖帽子了,这样戴上热乎乎的。”
放了含沙进怀里,风尘正了一下军帽,便开始走、踢练习,动作之间,逐渐增加了三位七法中的其他东西,不再只是顶,还有抽、扫等动作,度过了第一个难关之后,后面的融入似乎就变得顺利、流畅起来。
再填上手臂的功夫,手脚协作,走踢结合,不知不觉雾气就散了一个干净,风尘便回到了宿舍中,开始写自己的“体征记录”——记录的都是自己可以明确的感受、感知的,包括了一些器官的生长状况。他静至于无上,于是便能在静中关照内外,无论形象,无论大小,皆存乎于一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