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逛了会儿白莫儒就疲了,收起了闲逛的心思,他径直向着记忆中大院那边走去。
到了大门前敲了门,又让门僮一番打量后,才让站门边儿让等着进去通信,最后从侧门被领进了后院。
对那门僮的轻视白莫儒并不在意,进了后院等着时也只是寻着记忆悠闲地打量着这院子。这后院并不是府邸里真正的后院,而是厨房门外的一块空地,平时放杂物或者剩饭潲水的地方,味儿很大。
与白莫儒的悠闲不同,青砖碧瓦的大院主院里,一个看上去约莫才三十几的女人正一脸怒容,扭曲的怒容让她原本颇具风韵的娇容变得狰狞恐怖。
林雪翠快步出门向着后院走去,她一边走一边咒骂道:“该死的丧门星,大清早的就来找不痛快,要饭的都知道早上不登门讨嫌,他怎么这么多年都没药死……”
院子里,走廊两旁的丫头唯唯诺诺地低着头。
林雪翠气冲冲地冲到后院,进院就看见白莫儒脸上那悠闲的神情,她顿时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上去便骂道:“你又来做什么?月钱不是上个月月末才给了吗?整天就知道要钱要钱,你当我是开钱庄的吗?”
因为被吓了一跳而脸色苍白的白莫儒抬头看向林雪翠,眉眼中不由更多了几分阴冷。
“你娘那小贱人是不是把月钱都拿去养老相好去了?不过就她那样也有人看得上?整天都来要钱要钱,你们知不知道这钱是老爷多辛苦才赚回来的?!”林雪翠一张樱桃嘴吐露出的句子句句恶毒泼辣,偏生她还嗓门大,她这一吼大半个院子都听见了。
白莫儒从惊讶中缓过神来,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林雪翠。
林雪翠能把白福德迷得晕头转向也是有原因的,若不听从她嘴里吐出的恶毒语言,只看她脸上那两条弯弯的柳叶眉和精致的五官与那保养得当的皮肤,如今已四十多的林雪翠就像才三十出头。
只是漂亮归漂亮,这女人身上却是半分气度没有,她双手叉腰口里尽是恶毒的词汇,形如骂街的泼妇。
风过堂,白莫儒喉头一阵瘙痒,他忍不住伸手捂嘴轻咳了两声。
骂骂咧咧的林雪翠见状停下咒骂,她憎恶地打量着白莫儒,又才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在这儿等着。”
话说完她转身离开,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个小袋子。
她把袋子扔到了白莫儒怀里,道:“别说我亏待你们,我告诉你我待你们母子不薄,这是这个月的月钱,拿了就快滚。”
白莫儒接住袋子,拿在手中的瞬间就察觉到不对,袋里根本不够数。
只是当他想找林雪翠时,人已经消失不见。
第一次与林雪翠见面就发生这种事情,白莫儒对她的印象差到了极点。
他回到家把钱袋交到刘如手里时,刘如却神态如常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情来,这种事她早已习以为常。
大概是因为出门受了风,回到家之后白莫儒就开始不舒服起来,不得不上床躺着。
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总是浑浑噩噩,被门外传来的咒骂声吵醒时他已经是头晕眼花浑身冷汗。
他昏昏沉沉的起身扶着桌子走到门边,费了些力气才把门打开。
一出门,迎面就撞见一脸怒容五官狰狞的林雪翠,“可算出来了,你这个小贼把东西还给我!”
院子里,花白头发的刘如正眼眶通红脸上挂着泪痕,她被两个仆人压着蓬头污面地跪到墙角,粗布衣裳上还有好几个鞋印。
不大的院子里此刻已经站满了人,都是林雪翠带来的大院那边的下人。
“什么东西?”白莫儒脸色阴霾。
“偷了老娘的东西居然还敢嘴硬,给我打,往死里打,打到他娘倆把东西交出来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