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藏经阁内,南宫斐便对师父梁郁甫说起了玄峰的情况,希望能与其一同商量出一个攀登的对策。
听了徒儿的介绍后,梁郁甫沉思道:“按你所说,此峰高约千仞且笔直挺立,崖壁上又无半点可借力的地方,若要攀爬的确不易。”
南宫斐轻叹一声道:“不仅如此,更加棘手的却是这玄峰之中野兽出没、瘴气环绕,一不留神便会丧命。难怪上官毅会说我很难活着爬上那玄峰。”
梁郁甫又说道:“可当年南宫大侠在那玄峰之上练武之事千真万确,而且在未练成轻风细雨剑之前,他的轻功与内力都尚不算一流。我想还是有办法登上这玄峰的。”
南宫斐点了点头,之后又问道:“当年我爹是在什么情况下登上的玄峰?”
梁郁甫不知徒儿为何会如此问,但仍是回忆了片刻答道:“我只记得南宫大侠登峰之日风雪交加,他在那玄峰之上足足待了一整个冬天之后,方才下峰。”
听了师父的回答,南宫斐登时恍然大悟,拍手说道:“我知道登这玄峰的办法了,那就是在冬天的时候攀登。试想,冬天时猛兽冬眠,峰内瘴气最弱。我们可用利器定于那崖壁上的冰雪之内用以借力,自然便可登顶。”
梁郁甫欣然称赞道:“如此甚妙,如今才是初春时节,我们也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可以准备。”
转眼间大半年过,玄天岭迎来入冬的第一场大雪后,梁郁甫及南宫斐师徒二人便早已迫不及待地穿好锦帽裘袄、带好斧凿,来到玄峰脚下准备登峰。
南宫斐见着玄峰险峻,此刻又布满冰雪,不忍叫师父陪同自己上山,便道:“师父,如今山高路滑,徒儿不忍师父犯险。不如师父在此等候,叫徒儿先去探探路径。”
梁郁甫抬头看了看这山势,便也依了徒儿所讲点点头道:“也好,那斐儿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南宫斐点头答应一声,便拿出斧凿在崖壁上的冰雪中凿出四个窟窿,以便于将手脚放入其中用来攀爬。爬上一点之后,南宫斐又依次地再头顶又凿出四个窟窿来继续向上攀爬。
少倾,南宫斐便已爬至半山腰上,这座玄峰虽笔直挺立,但在半山腰处却突兀地多出一片平台,这平台足有百顷宽阔,上有奇花异草、野树怪木林立,豺狼虎豹、飞禽走兽横行。不过此时乃是寒冬时节,奇花异草凋零,飞禽走兽归隐,正是登峰的大好时节。南宫斐爬上这半山腰处的平台后见四下里皆是白雪皑皑,放眼望去也不见有山洞、巢穴之类,可想当年父亲应该不会将剑谱留在这处平台上。
南宫斐正欲离开平台继续向上攀爬时,忽听到雪地里似乎有什么响动,自己的脚下又好似踩到了什么东西一般。南宫斐已是好奇心起,自言自语道:“莫不是埋在了雪地中我没有看到?”说着便附身去向那雪中掏去。
那雪地之中又哪里会有什么剑谱,原来那雪地之中的却是一条这在冬眠的花斑毒蛇,刚刚便被南宫斐一脚踩得惊醒,此番南宫斐又伸手去掏,便早已激怒了那毒蛇。只见那毒蛇“腾”地窜出,张开血口,吐着信子,便要来咬向南宫斐的脖子。
就在南宫斐已被吓得魂飞天外之际,忽然从他的背后有人大喝一声:“斐儿小心,快闪开!”紧接着便猛地闪出一人将南宫斐推开,用自己的脖颈去迎那毒蛇的利齿。
那替南宫斐被蛇咬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师父梁郁甫。
却说那梁郁甫在山脚下一直仰望着徒儿向上攀爬,那南宫斐爬至平台之后,梁郁甫便无法看到他的身影。梁郁甫在山脚下等了良久,仍旧迟迟未见南宫斐继续向上攀爬,心下不免担忧,生怕南宫斐会遭遇到什么意外之事,便也沿着南宫斐之前攀爬的轨迹向上爬去。刚刚爬至平台上,便见那花斑毒蛇张着血口向南宫斐咬去。梁郁甫来不及多想,只知道下意识地推开南宫斐,自己去迎那毒蛇的利齿。
霎时间,梁郁甫的脖颈处血流如注,毒液也开始由他的伤口处私下蔓延。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南宫斐始料未及,他悲愤交加地举起斧凿,猛地砸向那毒蛇的头顶,“砰”第一下,便将那毒蛇砸了个头顶开花。
南宫斐扔下斧凿,顿时声泪俱下,猛地抱住师父的身子,用手掌按住师父的伤口,却也止不住那血液向外滚滚地流出。南宫斐见状,不免又惊又恐,他虽已心知无力回天,但却仍旧自欺欺人地护着说道:“师父,你不会有事的。我们这就下山,一定会有人治好你的。”
梁郁甫就在这弥留之际,伸出手来握住南宫斐的另一只手,笑着说道:“没用的,师父知道自己是活不成了。斐儿,这也许是师父最后一次护着你了,以后没有师父在照顾你,你一定要更加得坚强,一定要找到你父亲的剑谱。记住师父和你说过的话,你将拥有整个江湖。”说完,梁郁甫便合上双眼,撒手人寰。
南宫斐此刻感受着师父的手掌从自己手中滑落的遗失感,不由得悲痛欲绝,大声哭道:“师父,你不能死啊,师父!”南宫斐自幼便由梁郁甫抚养,相依为命、情如父子。此刻梁郁甫突然之间便死于非命,对南宫斐来说无疑是沉痛的打击。更让南宫斐痛苦的是师父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死,这更加的让他悔恨不已。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