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从哪里跑来的疯子啊,怎么,呕……怎么连活人都敢吃……”
白琯玉脸色铁青,恶心得把苦胆汁都给吐出来了,她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窜错门,走到别人家去了。
“你这野丫头,找死!谁准你侮辱我家娘娘的?老娘这回非撕烂你这张贱嘴不可!”
老宫女气冲冲上前拉扯白琯玉,力道大得惊人,直接把白琯玉的袖袍撕碎了,嘴上不停的漫骂着。
“你个恶毒,你家娘娘神志不清食人肉,你非但不阻止她,反而纵容她,让她变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有你这样的奴才,我真替你家娘娘感到悲哀!”
白琯玉反胃得厉害,整个身子都是酸软的,力气哪比得过发疯的恶奴,只能想尽办法自保。
似乎被说到了心坎上,老宫女顿了顿,马上就能扇到白琯玉脸上的手停了下来,悬在半空僵持着,嘴也哆嗦得厉害,半天也挤不出一个字,一双老眼里呈满了泪水,转头望向草丛中那抹身影。
是啊!
她家苦命的娘娘怎就落到如此田地了呢。
老宫女似乎想到了什么,潸然泪下。
白琯玉见状张了张嘴,这场面似乎有点煽情了呢,但至少目前来说,她安全了。
趁着老宫女走神之际,白琯玉朝门外挪了挪身子,正想偷偷离开这鬼地方,说时迟那时快,从她出现到和老宫女对持发生拉扯为之,都一个劲专心致志吃“东西”的疯子却兀地抬首朝她这边望来。
“咿咿呀呀,你来啦!嘻嘻!一一乖啊!来!到娘亲这儿来,娘亲有好吃的分你哦!”
疯子啃着骨头含糊不清的叫道。
“一一?依依?青依?”
白琯玉盯着她那张已经被毛发盖了大半张的眼睛,有股熟悉感,再一听她嘟嘟囔囔发出咿呀呀的声音,脑海里不自觉把长大后的青依与这个女人重叠到一起。
莫非……
“一一,娘亲好想你啊!你爹爹不要娘亲了,娘亲只剩下你了。”
“所以,你不要再走了好不好?留下来陪陪娘亲,娘亲一个人在这里好孤单。”
女人用血淋淋的双手抱了抱白琯玉,而后又撒娇地在白琯玉脸颊上蹭了蹭,糊得白琯玉脸上身上都是血迹,浓重的血腥味不断的刺激着她的感官。
然而不过几秒的时间,女人又疯疯癫癫的围着这破败的院子跑了起来,不时咯吱咯吱的笑。
……
忍着一身血腥,白琯玉最后望了眼这对主仆便悄然退去。
凭空出现的院子,一对可怜主仆,一个可能与青依有关的线索。
白琯玉最后兜兜转转还是回了自己的院子。
此时已近黄昏,夕阳西下,窈影厝厝,白琯玉面对着那道黄灿灿的圣旨发呆。
从古至今,白家与皇室从未有过联姻之举。
一,是因为白家地位特殊,皇室忌讳,纵是想把手脚伸到白家,也得事先掂掂量量先祖所传的圣令。
二,皇室忌讳白家的同时,白家也同样忌讳着皇室,尽量不与皇室牵连,更不用说把白家儿女许入宫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