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楞着做什么?先替朕包扎伤口!”
傅崇使劲按着伤口,再看李婉清一副呆愣的模样,口气不由凌厉了几分:“你若是不想自己动手的话,朕就只能传太医了,到时候此事一定会闹得阖宫皆知……”
李婉清是聪明人,不用傅崇细说,她就清楚此事闹大了的后果。
“我不会处理伤口,”李婉清的眉目之间带了几分认真,她从来都没处理过伤口,压根不知道要怎么弄,“况且你是自找的……”
熟悉的话说出了口,李婉清才意识到刚刚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妥,下意识的她抬头去看傅崇,傅崇因为疼痛一张脸血色尽失,压根没去注意李婉清刚刚说的话不对劲。
“朕教你,你先找……”
“蔻珠!”
傅崇准备好了一番说辞,谁知这番话压根没有用武之地,李婉清扬声唤了蔻珠进来。
“李婉清,朕是疯了才会让你这么作践!”
怒气在这一刻如火山一般喷薄而出,傅崇被李婉清的反应彻底激怒,他霍然站起身来,扯下元帕仍在龙凤雕花喜床上,气冲冲大步往外走着。
蔻珠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李婉清捧着元帕出神的模样。
“娘娘,皇上他……”
“随他去吧,今日他若是宿在了芷宁宫,明日本宫反倒不好交代了,夜已深了,睡吧!”
这么说着,李婉清收拾好元帕,再度躺在龙凤雕花喜床上。
一夜无梦,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李婉清就在宫女的侍奉下起身。
洗漱、绾发、更衣,有宫女利落的服侍着,李婉清只是安稳的坐在妆台前,仍由宫女们装扮。
昨夜大婚,云妃受罚,此事一夜之间如长了翅膀一般,阖宫皆知。
李婉清出自护国将军府,虽然身份贵重,可赵云意乃是太后侄女,亦是傅崇表妹,谁也没想到赵云意竟在李婉清手里吃了这么大个亏。
况且护国将军府的嫡长子三年前战死,如今护国将军府只余李婉清一人,她怎敢在宫里这般嚣张跋扈?
而赵家呢,情况正好相反,太后与赵云意的父亲乃是嫡亲兄妹,赵家的嫡长子乃是去年的文状元,如今在朝中十分受器重。赵云意又是自小在太后宫里跟皇上一同长大的,情分自然不同别个。
原本李婉清入宫,就是赵太后为了安抚武官的,然而武官尚未安抚成功,门生遍布天下的赵太师便气冲冲的进宫了。
中宫空悬,六宫之事,做主的自然还是太后。
赵吏去慈宁殿兴师问罪,说李婉清目无君上,无嫔妃之贤德,不堪为嫔妃之表率舔居正一品淑妃的位子。
理所当然的,李婉清和傅崇被传去慈宁殿问话。
慈宁殿里,赵太后看了一眼李婉清,脸上的神色不由得沉了几分:“淑妃,哀家听闻昨日在芷宁宫你目无君上,嫉妒云妃,蛊惑皇上重罚云妃,可有此事?”
歇息了一晚,李婉清眉目舒朗,神色冷清,丝毫没有半分惧意:“回太后,是云昭媛,昨日皇上亲自下的旨意。”
赵吏气的浑身发抖,伸出手指指着李婉清:“你……”
看着气的发抖的赵吏,李婉清脸上神色不变,挑眉看向赵吏:“赵太师可是对本宫有意见?下旨的人是皇上,不依不饶的人是云昭媛,跟本宫有什么关系?”
这话说完,李婉清再度看向太后,言语间皆是不卑不亢:“妾身不知错究竟在何处,请太后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