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身在后宫的李婉清神色古怪,坐在金銮殿的傅崇反倒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坐在绣屏斜后方的赵太后一个眼神不错的盯着傅崇看,生怕错过了他脸上任何细微的变化。
然而直到百官们该说的都说完了,傅崇依旧神色如常。
站在百官之首的赵吏透过缝隙看了一眼赵太后,见太后没有任何示意,不由得浊气上涌,转而去看傅崇。
对上赵吏那双含怒的双眼,傅崇反而觉得浑身轻松。
“赵太师这是还有事上奏吗?太师但说无妨!”
看着傅崇好整以暇,满脸和煦神色的朝自己展袖做请,赵吏一张脸涨的青紫。
难道他要当着傅崇的面问赵太后是否可以动手了吗?
要是这话真的问出了口,不说傅崇,单单是朝堂上那些愚昧无知的老东西,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将他淹死!
赵吏看着傅崇,极力压下心头的怒火,朝傅崇拱手回话。
“皇上多虑了,云妃至今昏迷不醒,臣担心娘娘安危,适才是盼着早朝能快些结束……”
傅崇“哦”了一声,转过身去看魏聚德,恍然开口:“朕今日一早似乎听说昨晚赵太师将云妃带回太师府了,可是有这回事?”
魏聚德听到傅崇问起这个,下意识的就去看赵吏,见赵吏脸色难看,魏聚德也拿不准他到底是何意,只能硬着头皮如实回答。
“是,昨日太师见云妃娘娘伤势严重,连夜将娘娘带出宫去了……”
魏聚德的话刚刚说完,只见傅崇伸手抓起身边的茶盏就使劲砸了出去,随之而来的是滔天怒意。
“放肆!云妃乃是朕的妃子,难道太师府上的大夫比宫里的太医医术更高明?还是说太师府上的药材比宫里的更珍贵稀有?若是云妃在太师府上出了什么意外,谁来负责?”
自傅崇登基后,这是头一次在金銮殿发怒,文武百官顿时被这架势吓的大气都不敢出,纷纷跪了下去。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百官的山呼声令赵吏的脸黑的能滴出水来,他没想到傅崇还有这样的本事,这可真是令他意外。
清了清嗓子,赵吏的声音再度响起:“云妃在宫里若不是被淑妃欺负的死死的,臣何必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她带回太师府?”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赵吏闹了这么一出,带云妃回府治病是假,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是想将淑妃拉下水啊!
“大胆,太师这话是要质疑哀家吗?”
绣屏后的赵太后不期然开口,赵吏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当他触及赵太后那双冷戾的双眼时,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
“云妃侍宠生娇,目无宫规,以下犯上,是哀家下令禁足云妃的,太师却贸然将云妃带出宫去,哀家倒要问问太师你这是何意?”
赵太后越过绣屏,径直来到傅崇身边站定,看向赵吏的时候,眼中几欲充血。
“太师若是看不上皇家,当初何必费尽心思将女儿送进宫来?如今太师既然将云妃接回府中,就不必再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