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后斜睨宁嬷嬷一眼,见她正在向自己行礼,心里愈发狐疑。
“请太后明鉴,奴婢是跟在太后身边多年的,眼瞧着太后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奴婢的心自然是跟太后一处的。太后出自赵家,眼下赵家又只剩下皇后娘娘一人了,奴婢自然也会多替皇后娘娘思量一二的……”
赵太后知道宁嬷嬷所言不假,但一想到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人如今还会因为自己替赵云意着想,赵太后心里便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哀家知道你的忠心,只是皇后还年轻,经历过的事情到底少,哀家虽然安排了春意在她身边,可如今春意能不能说服那个丫头,哀家也不知。倒是那个丫头性子倔,眼下又跟皇帝闹了起来……”
赵太后说的这些宁嬷嬷心里都是知道的,只是赵云意的性子已是如此,谁也无法再替她转圜半分。
“太后,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您眼下只管照顾好自己便是,皇后那里,太后大可不必费神。皇上与皇后娘娘到底是多年的情分在的,即便是他们闹了什么不快,奴婢相信皇上总有想明白的那一日!”
弄嬷嬷嘴上虽然这般说着,可说到底,她心里也是没数的,但为了让赵太后宽心,她只能先这般宽慰着赵太后。
赵太后阖了眼眸躺在贵妃榻上,不由叹了口气:“云意那丫头但凡要是有一点懂事,哀家也就舒心了。”
眼瞧着赵太后闭了双眼,宁嬷嬷赶紧拿了薄被替赵太后盖好,又示意一众宫女们远远的候着,只余她一人近身伺候。
午后的太阳温暖和煦,傅崇此刻正在御书房批阅奏章,忽然苏安便急匆匆步入内殿。
“皇上,奴才有急事启奏……”
苏安甚少有这样不顾仪态的时候,傅崇抬起头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苏安不住的喘气。
“在朕跟前行走了这么久,还是这般没规矩的吗?你看看你这样子,甚是狼狈!”
苏安也顾不得自己的失仪,忙匆匆走上前去,附耳在傅崇耳畔,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此话当真?你是从何处得知的?”
苏安不由得点了点头承认:“奴才安插在她身边的人不小心发现的,皇上,眼下您一定要赶紧派人去,不然迟则生变啊!”
傅崇一把扔下手里的笔,忙站起身来,往前走了几步,又觉得不妥,忙又退了回来。
“你确定此事她是知情的?那当初对凤鸾宫下手的事情一定也跟她脱不了关系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傅崇额头上的青筋毕现,一双手紧握成拳,咯吱作响。
“此事奴才暂且不知,只知道当时是太后派齐夏去凤鸾宫的,皇上若想要知道实情,奴才去宣齐夏进宫,想必皇上一定能问出一些东西来的!”
一想到参与到此事中的人,傅崇便不由得摇了摇头,若是真的都牵扯进来了,牵连的人想必一定会更多。
赵太后……虽说如今自己与她势同水火,可她到底还是生养了他的人,若是真的因为此事跟她闹得断了母子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