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署的太医们都是久在宫中走动的,一个个的自然都是人精,眼下见了凤鸾宫的惨状,自然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再者刚刚在慈宁宫为他们说情的人是齐夏,眼下守在凤鸾宫的又是禁军的人,若是此事一旦走漏风声,连累的自然就是禁军了。
太医们都是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的,愈发不可能乱说话。
“齐将军刚刚在说什么?咱们这一路从慈宁宫走来,可是什么都没瞧见呢!”
“是啊,齐将军在说什么我们怎么不明白?说起来,刚刚在慈宁宫还得多谢齐将军为咱们说话呢,不然咱们今日是否有命离开慈宁宫都是两说……”
齐夏本就是聪明人,听到太医们的回答心里便知道了他们的想法,当即便摆了摆手。
“我不过是跟各位大人开个玩笑,你们都是在慈宁宫里守了一夜的人,眼下正困乏着,我就不留各位大人说话了,诸位请便吧!”
齐夏侧过身子,太医们知道这里是是非之地,不便久留,当即就迅速的往太医署而去。
凌霄走在最后,他不解的看了一眼凤鸾宫,两道斜飞入鬓的剑眉几不可微的皱了皱眉,便跟上了同僚们的步伐。
且说李婉清醒过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都被颠簸的厉害,她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醒了?”
一道清越的声音传入耳中,李婉清循声看过去,便看到一手执着茶盏的傅羡。
李婉清上下打量了一眼傅羡,见他并没有再说什么,李婉清这才扶着马车的车厢坐起身来。
“谢谢。”
傅羡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兀自伸手倒了杯茶递给她:“先喝口水吧。”
李婉清接过茶,再度打量了一眼傅羡,她记得她跟他不过是只有两面之交,此刻她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皇嫂可是疑惑为何此刻会跟臣弟在一起?”
不等李婉清问出口,傅羡便率先开口询问着她。
其实傅羡并非是好事之人,只是李婉清脸上的疑惑和不解太过显眼,他知道即便是她现在不问,恐怕也会找机会弄清楚的。
与其等她自己费心费力的去寻找答案,倒不如他主动告诉她。
“皇嫂的陪嫁丫鬟臣弟已经安顿好了,皇嫂放心吧,咱们会见到她的。”
李婉清握着手里的茶盏,认真的打量着傅羡,脸上神色一动不动。
“晋王应当明白我想要知道的并非只有蔻珠。”
傅羡搁下手里的茶盏,伸手从车厢旁的一个暗格里取出一件白底绣红梅的斗篷递给李婉清。
“此去路途遥远,如今又正值春寒料峭之际,来日方长,还请皇嫂保重凤体!”
接过傅羡递过来的斗篷,李婉清脸上的神色这才有了一丝动容,她从未仔细看过傅崇以外的人,但此刻却不由自主的打量了一眼傅羡。
傅羡的眉眼与傅崇有几分相似,但比起傅崇的俊美不凡来,傅羡神色间却多了几分疏离和冷清,有那么一瞬间,李婉清一个恍惚,要是坐在她身边的人是傅崇该有多好。
“那么……晋王这是打算带我去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