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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尚书王时雍对金主奴颜婢膝,做了大宋的叛臣,他的夫人徐氏也到营寨中劝说被俘虏的后妃宗姬们不要反抗,更换舞衣,陪士兵们饮酒作乐。

那两个金兵押着邢秉懿来到藏经阁的配楼厢房内,将她交给等候在此处的徐氏,徐氏亲自将两位军爷送出房间后返回屋内,一个蓄着络腮胡子的金兵带着嗤笑,将身边还在张望的那个年轻士兵拉回来:“别想了,此等美人,元帅哪里舍得赐给我们?”

“真他娘的漂亮……”那士兵啧啧了两声,转身收回了目光,“老子连大宋公主都睡过几个了,想想也不行?”

两人心照不宣的淫邪笑声渐行渐远,徐氏关好门窗,在屋里坐着等了一会,便见到两位金人侍女领着沐浴更衣完毕的邢秉懿从内室出来,又强行将她推坐到妆镜前面,准备给她梳头上妆。

徐氏笑容满面的迎上去,从侍女手中接过木梳,道:“这里交给我就行了,你们先去二太子那里。”她口中的二太子,正是完颜阿骨打第二子完颜宗望,女真名斡离不,这刘家寺寨的统帅。

侍女们退了出去,徐氏走到邢秉懿身后,望着镜中容颜如花,手指挑起她一缕长发慢慢梳下去,口中道:“这就对了,二太子带在身边的侍女,都是会功夫的,王妃如果不合作,弄疼了弄伤了,那吃亏的只有你自己。”

邢秉懿面无表情的默不作声,徐氏微微弯下腰,双手按在她肩头,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纹路深深的凹下去,“娘娘,今天我还尊称您一声娘娘,听老身一句劝,不要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让你去陪金国二皇子,总比叫你去伺候那些粗鲁不堪的士兵要强得多。贤福仁福不识时务,到了这个节骨眼,还以为自己是金枝玉叶呢!”她从妆匣中取出一枚珠花,在邢秉懿发梢比了比,觉得太艳又丢回去,继续说道:“她们是未出阁的姑娘,不懂的怎么伺候男人,娘娘是过来人,像娘娘这般年轻貌美,只要把二太子哄高兴,留在他身边做个王妾,就不必再回柴房受苦了。”

邢秉懿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不知是可笑她能将这番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还是悲哀自己沦为阶下囚身不由己:“王时雍大人鲜廉寡耻,替金兵掠夺妇女最为卖力,人称金人外公,王夫人和他果真是夫唱妇随。”

徐氏面上的笑容僵了一僵,她绕过邢秉懿正面对着她,用指尖沾了些胭脂,轻轻拍在王妃颊上,用以遮盖她绝色姿容下稍显蜡黄的脸色,“娘娘错了,识时务者为俊杰,鲜廉寡耻的不是我和老爷,而是把你们卖给金人的父兄丈夫。可怜仁福公主临死前还喊着父皇救我,她可不知道她的父皇、皇兄为了能够苟延残喘的活下去,把她卖了多少钱?”她伸出一根手指头在刑妃眼前晃了晃:“一千金。帝姬、王妃都是这个数。”

邢秉懿竭力的控制自己不要流露出怯懦恐惧的神情,却无法阻止不可抑制颤抖的指尖,多少年来女人的命运掌握在男人手里,当大宋的帝王罢黜忠臣良将,任用奸佞术士,再卑躬屈膝向金人摇尾乞怜的时候,又何曾想过,他后宫中尚有几千手无寸铁的女子,开封府还有数十万无辜的百姓?

刘家寺中修缮的最为精巧的不是方丈院,而是藏经阁,完颜斡离不将此处改成屯兵大营后就将寝室搬到了藏经楼上,今晚他喝了一些酒,并且心情算不上好。

他的父亲完颜阿骨打病逝后,将皇位传给弟弟完颜晟,与父皇倾向于和大宋和好不同,叔父的野心更大,一心要吞并宋土。他们花了三年多的时间,终于占领开封,活捉了赵宋宗室近千人,却偏偏让九皇子康王赵构给跑了。

上一回赵构来和谈为质,他们就后悔放他回去,这次据说赵构也是奉旨出使,按行程算早该到了金营,可直到开封城破,他们连赵构的影子都没见到。

据探子回报,赵构一行是到了磁州,被守将宗泽劝阻留下,第二次围困开封时,宋廷封他为天下兵马大元帅,驰援京师,他在河北集结兵力,却移屯北京大名府,最近又转移到东平府,显然不想和金国大军正面抗衡。

原本可以一鼓作气灭掉宋室,却不想百密一疏,让局势变得日趋复杂。

他心里装着事,待回到楼上,发现自己的两个侍女看押着另外一名女子在房中等他回来,才想起这应该又是下属循照惯例,为他准备好的女人。

那女子身段匀亭立在窗前,穿了一件莲藕色的掐腰绣襦,下配长裙,头上用一根同色发带挽起垂肩髻,随着斡离不的脚步前行,灯火的明暗也随之在她脸上移动,等终于看清她的样貌,斡离不萦绕在脑中的酒劲顿时消了一大半。

“你是何人?见到本王,为何不跪?”他盯着她,用矜慢的口吻问道。

邢秉懿挺直了脊背,目如寒星:“我乃大宋康王原配发妻刑氏,岂有跪敌军元帅之理?”

数种复杂莫名的情绪从斡离不眼中闪过,惊讶、傲慢、怒意,最终融化为冰冷的阴狠:“原来你就是赵构的妻子,本王真是大意了,居然这么久都没注意到你。”

他伸手似乎想要拨弄一下她的珍珠耳坠,却邢秉懿避开后,略带愉悦的笑起来:“从前只听说赵佶的二十几位公主中,属茂德帝姬最为美貌,本王在议和的宋臣面前随口提了一句,第二天他们就把公主送过来给本王尝鲜,没想到还是嘉国夫人更胜一筹。大宋的君臣全是懦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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