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希弥急吼,情急之下她随手抓起了被打落在身前不知谁的斧头,用尽全力朝着八字胡掷过去。
八字胡的注意力全在构骨身上,对他来说身后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根本不值一提,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飞向自己的斧头。
在他窃喜即将得手的时候,后背心传来一阵刺痛。
一股生机流失之感涌入脑海,而他的身体还在惯性地向构骨扑去。
听到希弥的警告声,构骨未转身,手腕一翻,双手握住剑柄向后一刺。
“噗嗤”一声,给八字胡的疑惑做了一个了结。
构骨手上没有停顿,抽出剑,反手给了最后站着的人大腿上狠狠的一刀,终于是把麻烦解决完毕。
有女人和小孩在,他尽量控制分寸,但是这次的事情触犯了他的底线,没有放过八字胡和纳查。
希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构骨皱了皱眉。
两人心里都很清楚,即便他不补上那一剑,那柄斧头其实已经要了八字胡的命。
补上那一剑是怕希弥心里有阴影,看来自己的小动作,也还是没有逃过希弥的聪慧。
“小姐,你没事吧。”构骨几步跨过来,关切道。
希弥脸色苍白,冷汗直冒,心里后怕不已。
她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气,摇摇头没有说话。
构骨明白她是不希望自己担心,这样的她懂事的让人心疼。
“我们先离开这里。”没有迟疑,构骨搀扶起吓得腿软坐在地上的伊拉,几人迅速地离开了。
一路上不敢怠慢,胡乱吃了些干粮便继续赶路。
直到黄昏时分,地上凌乱的脚印往一条岔路过去,再走出几里路,几人才定下心来,得以喘息。
可能是白天精神太过紧绷,也可能是太累了,伊拉哄着艾伦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构骨靠近希弥,本想安慰几句,希弥却抢先说累了想睡会儿。
构骨只得作罢,顺势说到:“你睡吧,我就在这里,今晚我守着。”
“后半夜你叫我,我来换你值。”希弥说。
“好。”构骨嘴上没有推辞,只在心里默默说到:“你今晚就好好休息吧。”
希弥看着他欲言又止,用行李当作枕头,闭上了眼睛。
她心里十分的烦躁、害怕,毕竟夺取生命这种事情,不是那么轻易能承受的。
即便对方并不是好人,即便是情急之下的误打误撞。
她害怕得想要蜷缩住身子,却不敢动一下,怕构骨看出什么。
因为构骨也很累了,她不想再增加他的负担。
亲人生离死别,也不知道叔叔和哥哥现在何方,是否安好。
在她看来,现在构骨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没有后悔今天的举动。
构骨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知道她在装睡,也没有揭穿她。
终于,她的呼吸声渐渐平稳,构骨嘴角勾起一点弧度,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看着她,用视线勾勒她脸的轮廓。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视线只敢停留在她的脸上,但他也特别享受此刻的感觉。
即使只是短短的一段时光,也能让他暂时忘却失去至亲之人的痛。
她在为他忍耐,他又何尝不是呢?
不愿让对方担心!
这份心意对他来说,是无比的珍贵,能够抚平任何创伤,驱散一切疲累。
不知道希弥梦到了什么,眉头紧皱,嘴里低声说着什么,全身不正常地抖动起来。
他俯下身子,轻唤道:“小姐、小姐,我在这里,别怕,别怕。”
说着,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臂。
也许是听到了他的声音,也许是手臂上传来的温度,希弥渐渐平静下来,紧皱的眉头也慢慢地放松。
构骨起身将外衣脱下,轻轻盖在她身上,又将营火拨弄得大了些,添了些干树枝。
在她身边仰面躺下,看着满天的星斗。
心想,经过这一次,她会不断的成长起来,到时候自己还有资格站在她身边吗?
啊,自己本来就只想能守护着她就好。
只要她愿意,只要她需要,就一直守护着她,这样就好。
胡乱地想着,构骨也在不知不觉中睡去了。
……
十一月的天气已开始有些清冷,好在侉拿南部的雪要到十二月和二月之间才下。
一路上,三人为了加紧赶路,白天甚少休息。
花了近三周时间,终于到达索姆城附近的小村庄。
虽说是村庄,却是了无人烟,一片死寂。
“怎么这两天路过的都是些没有人的村庄,”伊拉抱怨道,“要不到奶,少爷只能吃米粉,希弥,你看他都瘦了一圈了。”
“索姆城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周围的村民为躲避战祸逃离,也是没办法的事。”希弥安慰道。
“小姐,在那边树下休息会儿吧。”构骨指着前面一棵大树说。
希弥和伊拉走到大树下坐下,构骨去附近无人的空民宅里翻看有没有什么可用的东西,这两天他都是这么干的。
他们带的干粮虽不少,但艾伦还小,不适合他吃。
又听说铁血团似乎转移了,如果不想方设法弄补给,很难继续追踪下去。
昨天他倒是收获了一些米和面,今天却什么也没翻到,只好空手回去。
“人类的勇士,手执圣剑划破漆黑的夜,太阳的光芒从天而降,照射地面厚厚的坚冰……”
远远听见琴音和歌声,走过去一看是一个吟游诗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