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玉呢?”西亚问。
“黑玉,”希弥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悲伤和愤怒,她没想到有人会拿黑玉做文章!
她深吸一口气,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说:“黑玉是……一个朋友托圣主夏芜转交给我的。”
西亚私下里是不想希弥有事的,毕竟希弥是九月王族的人。
如果一旦坐实,王室的信誉将会受到影响。
他盯着希弥看了一会儿,手一抬说:“去请圣主。”
一名士兵在殿外应声。
另外两名士兵进来,将妮萨的尸体抬走,负责洒扫的宫女们上前处理着地上的血污。
殿中鸦雀无声,王妃悠悠转醒,低声抽泣着。
不一会儿,侍卫回报,说:“国王陛下,圣主近日出外游历不在圣殿。”
“怎么公主殿下要找的人,不是死了就是不在呢?”王妃抬起头,目光透着阴狠,阴阳怪气地说。
“耶悉茗,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西亚声音回荡在大殿,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声音中的冰冷透露出,他现在很不高兴!
希弥挺直了上身,双拳在衣袖下攥紧,淡淡地说:“我没什么可说的!”
但听到圣主不在时,她突然感觉对夏芜不在的事很失望。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认为,他也许对自己想揭开真相的事,真的只是抱着好玩的心态来帮忙的。
尽管这念头只有那么一瞬间,但就是那么一瞬间的念头,让她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几乎有点站立不稳。
“唉!”国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带下去,先关起来。”
两个侍卫将希弥带走,押往王宫监牢。
“国王陛下,既然案件已经审结,那我先行告退!”艾木哲德说。
“好,你退下吧。”西亚略显疲惫地说。
艾木哲德行礼出殿,拉瓦也慌忙行了礼跟了出来。
他才走到门口,西亚大声道:“将拉瓦抓起来!”
侍卫及时将已走到门前的拉瓦制住。
艾木哲德转身怒喝:“国王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大将临阵脱逃,不战而降,这样的罪人怎么能饶过?按军法是要处以斩立决的。”
西亚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是什么意味。
空旷宏伟的大殿上,光线不是很好。
西亚坐在正中的王座上,他的脸上一片阴影。
艾木哲德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拿不准他的意思,也不好说什么,发出一声鼻音,转身走了。
拉瓦杀猪般的嚎叫道:“爷爷,爷爷救我!婶婶,婶婶救我!救我!”
王妃见父亲都没说话,自己也置若罔闻地垂下头。
反正她最大的目的已经达到,那根戳在她眼里的刺——戴拉和她的女儿,已经离死不远了,她不禁勾起了嘴角。
“看来王妃很高兴啊?”西亚看着娜提说。
“没,没有,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怎么会高兴呢。”王妃慌忙否认道。
西亚站起来走到她跟前,说:“听说你在别馆住的很开心,都不想回来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王妃咬着唇,恨恨地看着他的背影。
希弥被抓的消息,很快传遍了蒂诺,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在人群中四起。
相信的和不相信的分成了几派,每日打闹谩骂,械斗时有发生。
消息传入军队,军心大乱。
希弥带过的兵都相信她,而其他的却觉得是贵族的香艳传闻,充满了各种淫思遐想。
尤其是在塞罗维尔平顶山堡。
希弥从北境带过来的大军和原驻扎在此的艾麦的部下,分成了界限明确的两派。
当然其中也不乏很多有私心的。
因为艾麦以往在管理上比较宽松,他们总能钻着空子吃酒赌牌,甚至离开此地,去附近的村镇里享受“温柔乡”。
而希弥来了后,大肆整改,建章立制,凡不遵守规定的均给予重罚,而且职务越高受到的惩罚越重。
再没有了安逸享乐的事,他们一下子接受不了。
所以,这样不好的流言一出,就坚决站在了相信流言的一方,尽管他们有些也并不相信。
起初,面对艾麦手下士兵的冷嘲热讽,希弥带来的将官严令下属不得私自争执。
但面对对方越来越过分的言辞和行为,这些铁骨铮铮的汉子终于忍不住大打出手。
无奈之下,将官只好带着士兵离开塞罗维尔平顶山堡,在百里之外的小镇扎营。
此时,旗开得胜的原驻兵们兴高采烈地将酒抬到哨岗上,大肆饮宴。
而一向懦弱无能的艾麦,在经过一个月风平浪静的日子后,也头脑麻痹,禁不住引诱与他们喝作一团。
当夜,浩浩荡荡的锡国军队在王子谷彻的带领下,杀上了塞罗维尔平顶山堡。
那些烂醉如泥的士兵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谷彻带着军队势如破竹地涌进蒂诺。
驻扎在塞罗维尔平顶山堡百里之外的大军,在第二天傍晚才从逃难的百姓那里得到消息。
但敌众我寡,又没有大将指挥和国王命令,只得迂回着远远地跟着锡国大军。
军事大臣亚曼赶紧调派王城附近城市的守兵护住王城,又令南境和东境的军队前来支援。
一个月之后,锡国大军在到达离王城还有一千里外的一座城市停下了脚步,并派了使臣去王宫。
西亚坐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国家重臣整齐地分别站列在两侧,等待使臣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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