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往前走一段。”没有理会希弥的惊恐,夏芜拉起了她。
希弥被他拉着跌跌撞撞地往前走,行不多远,在一块稍微开阔的地方停下。
“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吧。晚上看不见路,两边都是山,也不知道漂了多远。他们找到我们,估计得等到明天了。”
夏芜扶着希弥让她坐下,说:“得先把衣服弄干才行。树丛里恐怕会有蛇,你就在这里坐着,我去去就来,有什么情况你大声喊。”
希弥点点头。
劫后余生,她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湿衣服紧紧地贴服在身体,虽然是初夏,却冷得不住地颤抖。
树丛里传来窸窣声,几只鸟惊得飞了出来。
希弥有些害怕,好在没一会儿,夏芜就回来了。
他将柴禾堆起来,取出用油布包裹的火折子点着。
“你坐过来些,把衣服烤干。”
希弥挪坐在火堆旁边,柴禾燃烧传来的热量,让她觉得有些安心了,心绪也渐渐平稳。
“没想到你还会做这些。”
“只是基本的生存技能而已。”
希弥抬起头说:“谢谢你……”
“你,你在干什么?!”希弥感激的话还没说完,却看见火堆对面的夏芜脱了衣服。
“烤衣服。”夏芜平静地说着,用两根长木棍挑起衣服,架在火旁边烘烤。
他赤果着上身,精壮的肌肉并不是一块块明显的突起,而是极富线条感的微微隆起。
在格拉瓦尔镇,哥哥们也经常光着膀子,但他们要么是瘦弱,要么是松垮垮的,明显跟夏芜不一样。
希弥想,他一定是经常锻炼才会这样。
跳跃的火光把肌肤染成红色,在肌肉隆起的线条处投射出阴影,充满了野性的味道。
看着那恰如其分的胸肌、腹肌以及若隐若现的人鱼线,希弥暗暗咽了咽口水。
“你在圣殿也这样吗?”
“不,在圣殿不会掉进河里。”夏芜淡淡地说。
希弥没有发现,夏芜的嘴角微微的上扬。
若不是他极力的克制,立刻就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不会害臊吗?”
“害臊的不应该是你吗?是你一直盯着我看。”
“我……”希弥红着脸别开头。
“你也脱下来烤一烤,湿衣服穿着容易着凉。”
“不,我不用了。”希弥坚决地拒绝。
她也很想烘干,但是她只穿了一件睡衣,怎么脱……
夏芜将挑着衣服的长棍斜插在地上,在衣兜里摸出一个小子,倒出一粒药丸。
“吃了它。”
希弥接过来,“这是什么?”
“吃了它就不容易感冒。”
希弥不疑有他,夏芜救了自己,如果他要害她又何必救她。
“好苦!”希弥五官都要纠结在一起。
突然,唇被来自另外一个人的唇压住了。
虽然只是轻轻一触就收回,她也能感觉到那两片唇传来的冰冷的触感。
突如其来的一个吻!希弥顿时呆愣住了。
“这样就不苦了,是不是?”夏芜将头搭在右手上拄在膝盖上说。
“你!别把你用在别人身上的招数拿来糊弄我!”希弥飞起一脚,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
夏芜轻松躲开,很认真地说,“这个招数只对你用过。”
“流氓、变态、大笨蛋!”希弥恼羞成怒,“你堂堂圣主,居然戏弄我一个小姑娘,你就不怕我说出去吗?”
“有人会信吗?”夏芜好整以暇地说。
“……”希弥为之气结。
想到他在人前道貌岸然、风清气正的样儿,希弥低声念道,就当是被狗咬了,就当是被狗咬了。
“喂,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听到她这么说,夏芜说。
希弥瞅了一眼他,扭过头去不理。
夏芜凑过来说:“你真的不记得了?”
“我要记得什么?”希弥反问。
“笨蛋!”夏芜似乎有些生气。
他站起来,走到刚才的位置,继续烘干衣服。
气氛变得有些诡异,希弥偷偷看他,他只是很认真地埋头在烘干衣服。
希弥心里突然有些堵,向夏芜比了比拳头。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你看我都原谅你了,明明吃亏的是我,那可是我的初吻!”
山风吹过,希弥打了个冷噤。
“接着。”夏芜将烘干的衣服丢向她,“换上,再穿着湿衣服就真要感冒了。”
“你不也没穿吗?你不感冒?”希弥接过来说。
“快换,我现在转过身去。如果你想让我帮忙的话,尽管好好地站着!”他的话容不得半点质疑。
希弥只好趁他转过去时,赶快换下湿衣服。
“我换好了。你转过来吧。”夏芜的衣服穿在希弥身上显得十分的宽大。
夏芜的瞳孔缩了缩,深吸一口气,接过希弥的衣服,架在火上烘烤。
“今天谢谢你。若不是你,我肯定淹死了。”希弥诚恳地说。
“哦。把你的项链给我看一下。”夏芜似乎并不在意。
希弥解下挂着的项链递给他。
金链子上有一个很大的挂坠,囊状的挂坠中心是多边形的宝石,颜色随角度变化而变化。
夏芜拿在手中翻看了一会儿,还给她,说:“收好。不要给其他人碰!”
希弥撇撇嘴。
“我不属于其他人。”夏芜补充道。
“你……”
两个人就这样斗嘴直到天明。
希弥一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