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河休息两天就恢复了正常上课。
对于他的回归,班上同学容色各异,有惊讶于他的病情的,有对那天场景后怕的,但更多的是心疼——女生们固然对盛星河的病情意外,但意外后是暗戳戳的心疼,眼下的盛星河在她们眼里,就是一朵美丽而脆弱的娇花,需要她们所有人的呵护!
所以啊,颜值就是这么霸道。将人的优点无限放大,缺点也是魅力。
对此詹程程倒是很平静,安生地过她的日子,上课,听讲,写作业,像那一日救盛星河的事从未发生过。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手,伤口深恢复的慢,连笔都不好拿,一写作业就痛,可她一声都没吭。
而她没看到的是,身后有双眼睛不动声色将这一幕纳入眼底。
这天放学,她正趴在桌子上,跟几道物理题奋战,她理科本就薄弱,最近手受了伤更是雪上加霜,老师前天发的卷子她又错了一大半,正焦头烂额。
一只手按住了她的习题本。
那只手颜值很高,手指白皙细长,手腕清瘦,略微凸起骨结,往上是卷起的衬衫衣袖,再往上就看到手主人的面容,男的,美的,当然是盛星河。
盛星河压着詹程程的本子,居高临下道:“这周末去我家。”
詹程程差点从凳子上跌下去,“啊?”
盛星河皱眉:“想什么呢,叫你去我家补课。”
“那什么,”他极少真心道谢,表情有些不自然,“看在你救我的份上,从前的事,咱俩扯平了!你去我家补课,我不会为难你的!”
詹程程想了会,“你这是回报?”
“想太多。”盛星河昂着头口是心非,“我无非是自己家里请了个家教,一个人也是教,两个人也是教,你理科这么差,我就开个恩让你领个福利。”
詹程程摇头,“不去。”
为了表示她的坚定,她看向前方讲台下的第三排,教室正中的位置,陈默安没有走,正坐在位置上温书,詹程程拿起了书,向陈默安走过去。她课业上有不懂,可以请教陈默安。
就在这时,陈默安的同桌姚菲凑了过去,拿着书本对陈默安温婉的笑:“班长,我这个题不懂……”
“哪道?”陈默安停下笔,开始为姚菲讲解。
詹程程在后面看着他。
陈默安是除了盛星河以外最受女生欢迎的男生,出身寒门但为人谦和,温文尔雅。他成绩拔尖,许多同学有不懂的问题都会来问他,他永远都是微笑着,礼貌相待。
而像是印证着这个事实,一道题讲完后,姚菲又问了更多的题,整个过程,陈默安微笑着,没有半点不耐。
詹程程尝试着喊了一声陈默安,陈默安没听到,却换来姚菲回头,白了詹程程一眼,似是觉得詹程程打扰了他们,而陈默安对这些尤然未觉。
詹程程的期望落空在那。
盛星河弯起唇,笑她蠢:“看吧,班长大人哪有时间啊。”
詹程程道:“反正我不去你家。”
盛星河笑吟吟提醒她:“那可以啊,只要你对付得了下个月的月考。”
詹程程握笔的手一紧。
盛星河贴过去,半笑半吓地补了一句,“还有个更好的消息告诉你,这次的成绩单会发到每个学生家里去,到时候你爸妈看你考二三十分……啧啧,你出息啊!”
詹程程的脸如愿以偿的僵了。
※
周日,秋光温煦。詹程程看着眼前别墅,惊诧。
这是一套位于市中心闹中取静的独栋别墅,看得出来上了些年纪,典型的中式风,墙面微有斑驳,大门用的是仿古铜门,庭院里草木深深,秋菊绽放,不时有鸟飞过,光影里树影摇曳,像老记录片里的复古房子,满含时光的厚重感。
詹程程想,这宅子得要很多钱吧。
这也从侧面印证班上的小道消息,盛星河不是一般的人家,市中心寸土寸金的位置,不是谁都有资格在这置业的,何况还是独栋别墅,而这进来的一路,不仅豪车来往,四周的邻居看起来也都非富即贵,骄矜的很。
见她慢吞吞跟在后面,前面的人催道:“喂,愣着干嘛,快进来!”
詹程程回神,跟上了脚步。
她到现在还觉得感受不太真实,刚开学时她还跟盛星河针锋相对鸡飞狗跳的,眼下她就来他家了?
讲真,在她眼里,来一个不熟悉的男同学家有些荒谬,但现实的强压还是让她屈服了。月考在即,她的理科一塌糊涂,再不临阵磨枪,成绩可怎么见人?家里供她不容易,她不敢想象只考那么点分,爸妈得多伤心。
所以,就这么着吧。
她救了盛星河,他还她人情,公平。
……
沿着仿古砖铺的台阶,一路走过花草葱郁,她进了这座复古老宅。
厚重的团花地毯,哑光红木家具,珐琅瓷与滴釉的精致摆件,处处彰显着主人家低调的奢华。盛星河把詹程程带进了二楼,一间很大的房间,窗户大而亮敞,采光很好,靠墙的一排排红木书架显示这是书房,那里有一个老师模样的人在等着。而屋内不仅有课桌,还有黑板跟一些教课文具,盛星河准备的还挺齐全。
老师见人一到,立刻开讲。
詹程程不敢怠慢,赶紧翻书拿笔。
老师看着年过六旬,带着眼镜,蓄着花白胡子,是个老夫子的模样,应该是退了休的老教师。詹程程在学校里的老师就已经很优秀了,年级带头人,可是这位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