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程程一惊,本能地要挣脱,盛星河眉一挑,轻喝:“动什么动!你以为我稀罕你啊!”
他语气是命令的,非常不绅士地将她手扯了过来,盯着她的中指跟无名指端详半天,原来是看着她的伤口。
他应该早就生出这个念头,只是一直不好行动,今天这场景给了他机会,他一边看一边唏嘘:“小蘑菇,你胆挺肥啊,那天敢救我,你就不怕我把你手指咬断!”
“怕啊。”詹程程道:“下次再有这种情况,我当没看见,就算要救,也会找棍子。”
盛星河:“……你敢!”
听她语气是戏谑,他脸色稍缓,继续去看着她的伤口,那伤口尚未痊愈,留了一个细窄的牙印,血痂仍在,可见当时咬得有多深,大半个月还没好,盛星河似乎过意不去,见詹程程目光还瞧着菊花,伸手便从花园里捞了一把来,竟都是那捧稀罕的“墨牡丹”,“给你都给你!放宿舍慢慢插!”
詹程程一时没接,盛星河便那样抱着菊花,天边夕阳正好,中式的庭院古韵厚重,花阶处盛星河长身玉立,怀抱着大捧秋菊,夕辉将他的身影投到墙上,那影子妖娆,那花浓艳,花与影如此匹配。
詹程程觉得养眼,又啼笑皆非,方才他还笑她土,现在又将花都给了她,那么贵重的品种,半点也不心疼。
盛星河还在得意洋洋:“不用谢,把你那手看仔细了。万一落了疤,谁知道你会不会用这事要挟我,要我跟你在一起。”
詹程程:“……”
盛星河摸摸脸继续自恋:“女生们喜欢我,不是一种定律吗?难道你心里有其他人?”
詹程程已经扭头走了。
詹程程回到了学校。
翌日,有另外一个人,关心了詹程程的手。
那是在下早自习后,陈默安把詹程程喊了出去,就在班外的走廊上,陈默安把詹程程的手托起来,日头下小心翼翼地端详:“怎么还没好,这都大半个月了。”
詹程程不愿旁人担心,语气放得很淡:“伤口深,所以好的慢,没事的。”
陈默安递了**消炎药,“这药很好的,拿去用吧。下次喂小狗时可得小心了。”
——说是盛星河咬的,詹程程还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对外宣称是路上喂小狗时不小心被咬的。
结果,一说完“小狗”一词,身旁掠过几个身影,一群男孩子们打打闹闹从走廊那边过来,其中一个瘦瘦高高众星捧月的,可不是盛星河。他脚步明显一顿,大概听到了这话,冷笑一声,进了教室。
詹程程一瞧不妙,这阵子盛星河看似带她补课,关系缓和了一些,可实际上,他骨子里是记仇的。
果然,等她一回教室,刚刚坐下,屁股上就猛地一阵发麻,盛星河抡起大长腿,直接在后面踢了她凳子一脚,他身子倾过来,贴着她后背阴测测地笑:“詹课代表,谁是小狗啊?”
詹程程将脸塞进作业本里,“我……我要看书了!”
盛星河:“呵。”一脸不信。
他很快转了调,眯着眼睛研究她,“喂,你不会喜欢陈默安吧?”
见她不回话,盛星河以为自己说中了,哼了一声说:“眼光真差。”
这阵子因为补课的事,詹程程对盛新河的好感度刷了起来,但这话牵扯了陈默安,她有些不舒坦,说:“那天你病的时候,他也帮了忙的。”
那天盛星河发病后,陈默安作为班长,第一个冲出教室去喊老师。
盛星河以手托腮,英俊的脸在阳光中轮廓分明,“那他后来不是得了老师的表扬吗?他也没亏啊,就你这个笨蛋,做了好事闷不吭声。”
詹程程:“……”
盛星河收了笑,语气一转,话里有话地说:“喂,正经说啊,别怪我没提醒你,盯着陈默安的可不止你一个。”
他说着往前排扫了扫,詹程程便跟着看了过去,果然,斜方前排一道目光正冷冷盯在她身上。
是姚菲,陈默安的同桌,总是缠着陈默安讲题的女孩。
姚菲是典型的富家女,家里是当地的名门望族,长相出挑,性格孤傲,在班上不爱跟一般的同学来往,只有孙倩跟她同为富家女,两人关系走得近一些。
除了对孙倩态度好点之外,姚菲是个不折不扣的高傲美人,对谁都不屑一顾,可偏偏就像电视里演的桥段,目高于顶的富家小姐看上了穷小子,而且用情颇深,别人多看几眼都不行,所以上次詹程程找陈默安请教问题时,姚菲才一直占着他的时间,不让别人有机会。而每次换座位,她也一定要坐在陈默安身边,旁人靠近陈默安半点都不行。
而刚才,陈默安竟然将詹程程喊了出去,又是送药又是看伤口,两人看起来比常人亲昵得多,难怪姚菲侧目。
这不是姚菲第一次瞪詹程程了,只是这次格外狠厉,一直盯了詹程程起码五秒钟,才将目光收了回去。
而那边陈默安看她表情不对,便问:“你怎么了?姚菲。”
姚菲立刻换成婉转的笑,骄矜的大家小姐只有在陈默安面前才露出温柔,“没什么,默安,上课吧。”
姚菲的笑并不代表这事的终结。上课后,詹程程便收到一样特别的来物。
是前面同学传来的一张纸条,詹程程打开来看,只有一行字——“詹程程,你给我注意点。”
詹程程抬头,果然,前方姚菲若有似无丢过了一个眼神,她生的美,鹅蛋脸,丹凤眼,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