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立刻就提醒了朱暄:“来人,去证
物房里把杨典史的铁尺带来查验。”
这一回,那些个差役便不再如之前般保持沉默了,当即就有一人出列领命,急匆匆就往外走。片刻后,他就把原来属于杨晨,在前些日子被构陷入狱时搜走的铁尺拿了过来。
随即,朱暄便命人拿着两件兵器加以验看。这位算是县衙里的老仵作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只互相比照地翻看了一阵,便回禀道:“回大老爷,此刀上确实留有与铁尺相交后所产生的缺口,与杨……杨典史所说并无二致。”不知觉间,这位对杨晨的称呼又变回到了原来的官职,显然是相信了他的推断了。
不光是这位仵作,其他那些县衙差役此时看向杨晨的目光里也多了几分信任,不再如之前般将其视作敌人对待了。
其实这也很好理解,虽然这些人一直以来都在那些当地官吏的手下听用,也早习惯了与他们一起排挤像杨晨和朱暄这样外调来的官员。但说到底,他们终究是这偏关县里土生土长之人,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家园遭遇不测。
现在,正是因为这些人的贪婪,居然让偏头关变得脆弱不堪,那即便是再听话的人,也要与某些蠹虫硕鼠划清界限了。
朱暄察觉到这一点,心下顿时一喜,立刻就一拍惊堂木,冲早已吓得神不守舍的李兴喝问道:“李兴,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讲?”
“我……卑职……”到了这时候,他如何还能自辩,期期艾艾了半天,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杨晨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了他,继续道:“就是因为李典吏的这一画蛇添足的行为,才让我终于找到了线索,也就是那被陈家奴婢藏起来的半张当票。不过这一切显然也被并未走远的李典吏暗中看到了,到了那日深夜,我还曾觉察到有人在我房外窥探,想必就是他了。
“当然,以他的这点本事,是不可能从我手上夺得这至关重要的半张当票的。而且他还猜到了我会凭此去太原,从而找到陈志高死前留下的更多线索。这可不是他,以及他那些同伙所希望看到的事情了。于是,为了绝此后患,他们便使了一个更加歹毒的计策,索性大开杀戒,将陈家之人全数杀光,并且在凶案现场留下了我的佩刀,从而嫁祸到我的头上!”
“我……我没有!我从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大人明鉴哪!”一听这番推断,李兴是彻底急了,连声否认了起来。
“哼,事到如今,你还想要狡辩么?”杨晨再次冷笑:“试问,除了你们,还有谁会对陈家的几个可怜女子下手?除了你们,又有谁能轻易从我住处找到那把佩刀,将其丢在凶案现场作为铁证?大人,此等种种,虽无确切证据,但却合乎常理,只要严加审讯,必能让其认罪伏法!”杨晨当即肃然开口,直说得对方彻底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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