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紫容小姐……”
饶是江逸再fēng_liú,一时面对好友的妹妹这般作为,也未免磕磕巴巴。
偷眼看了眼独孤尘,就算要发生什么,也不能在人家大哥的眼皮子底下啊哎哟喂!
可是下一秒,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一疼,低头一看,那碎掉的布条已经工整地绑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好了!”
紫容满意地撑着双腿站了起来,在现代的时候,什么事情都要靠自己,这种最基本的手术节包扎她还是会的。
蹲得有点久,干脆双手叉腰,转了转发酸的脖子,感觉到后颈部咔嚓咔嚓响才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谢……谢谢。”
江逸嗫嚅着道谢,一抬头就看到紫容又在做着奇怪的大幅度动作,吓得他赶紧低下了头。
紫容松了松肩膀,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独孤尘面前。
“大哥,我们回家吧。”
独孤尘点了点头,侧身看向自然静立的容染。
容染的脸色并不太好,华服染上献血已经干透,透着黑色阴森的冰冷。
收到独孤尘的眼神,略一点了点头,手上的长剑一甩,直接插在江逸面前,反射着冰冷的剑光。
可怜江逸刚从紫容给的惊讶中回过神来,听到要回城,刚刚扶着受伤的手臂站起来,眼前就亮光一闪,吓得他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乖乖,这要是他再往前走一步,他的脚趾头现在就离开自己的身体了!
“阿染,你!”
刚想怒吼好友几句,在看到他脸上的严肃冰冷之后又默默地把嘴里的话咽了回去,无奈地摇了摇头。
也是,锦麟卫出现,也就意味着那个人要回来了……
想起那个被世人封为神一般的男子,江逸眼神幽深莫测。
紫容和独孤尘回到独孤府后,紫容就先回了蘅芜苑。
刚入垂花门,一个圆滚滚的身子就朝自己扑了过来,紫容后退两步,差点跌在地上。
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呜咽。
“小姐,拂冬终于又见到你了,拂冬还以为,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小姐了,呜呜呜……”
双手抱着小丫鬟身上肥嘟嘟的肉,紫容有些哭笑不得,只能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呸呸呸,小姐大吉大利,是要长命百岁的人,拂冬不可乱说!”
百合眼眶微红,一大屋子的丫鬟都候着,看到紫容局促的样子又是想哭又是觉得好笑,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
百合的话却没有引起拂冬的丝毫注意,小丫鬟双手紧紧抓着紫容本就破碎的衣服,就像抱着自己最心爱的核桃酥,只不过,哭声变成了小声的呜咽。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拂冬别哭,到时候让小厨房再给你加一碟子桂花糕可好?”
紫容相信,如果再让身上的小丫鬟哭下去,她真的什么事都不用做了。
无奈扶额,究竟谁是小姐谁是丫鬟啊!
“真的?”
听到桂花糕,拂冬这才放开了紫容,睁着圆溜溜沾湿的大眼睛看着紫容。
“真的。”
紫容带着满心的诚挚确认。
“小姐好不容易回来怎么还在门外待着?!成何体统?还不赶紧给小姐准备热水和饭菜去!”
最后还是刘嬷嬷发话,一屋子的丫鬟这才慢慢散了,拂冬也被墨画领了下去。
刘嬷嬷擦了擦眼角的泪渍,道:“小姐,你受苦了。”
“嬷嬷,别担心,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嘛。”
紫容笑了笑,主动伸手揽住刘嬷嬷的手臂,亲昵地靠在她身边,像是小女孩撒娇。
嘟了嘟嘴,有些委屈:“嬷嬷,我饿了,想吃你做的酒酿丸子了,你为我做可好?”
“好好好,老奴这就去。”
刘嬷嬷乐得喜笑颜开,乐呵呵地下去。
“小姐。”
司琴默默地看着,直到紫容身边的人都下去后才走了上来。
紫容收了脸上的笑容,眉眼间带着些许疲惫,微笑道:“辛苦你了。”
司琴扶着她坐在红雕木床边,紫容脸上带着些许痛苦。
“撕拉”一声,洁白的丝绸裤撕开了一个口子。
原本白皙的小腿上布满了交错的伤痕,伤口很深,皮肉有些外翻,干涸的血液粘在底裤上,因为撕扯皮肤被将开来,看起来触目惊心。
“小姐!”
“不要声张。”
紫容蹙着眉头,这具身体太过娇弱,草石树木轻轻一刮便能擦破皮肤留下青紫渗血的伤口,看着可怖,其实都是皮外伤。方才死里逃生,痛感却是减弱不少,待回到蘅芜苑才发觉锥心的疼,若是此时再把刚安抚下的刘嬷嬷、百合几人惊动,那她才更得头疼。
“打些干净的热水来,再把几日前爹爹送来的药酒取一些。”
‘是,小姐。“
司琴敛下不忍和惊讶,低垂着眸子应道,小姐做事越发果断冷静,不谙血腥的大家闺秀?能做出决断,这等气魄可不是任何人都能有的,又何况在观云山上初见尸体时也只是些许慌乱,很快便冷静下来,却真如百合说的一样换了一个人,难道容世子的拒绝果真能让小姐大彻大悟吗?只不过,这般也好,这样的小姐虽有许多让人惊讶和摸不清的地方,但总能让她隐隐安心。
怀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取来了药酒和金疮药,却在看到紫容发白的脸色之后有些犹豫。
“小姐”
“无妨,给我吧。”
紫容接过司琴手里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