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不相信,公司举办的不是公开的可以造假,但在电视上比赛,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怎么可能有黑幕?我非要去试试不可。我在夜总会上班时,有个歌手后来就被签下了,她唱得还不如我呢!”
“你会唱歌?”
“当然啦,不然你以为我是在做白日梦想当歌星啊?!你看!”她爬起来,从一个便携式dvd边拿出一张萌萌哒天团的cd,笑道,“我会唱她的歌。”
“萌萌哒天团?!”我吃惊地问。
“是啊,《帝都》!”陌洛苒扬眉,道,“我唱给你听!”说罢站起来,清清嗓子,微启朱唇,美妙的嗓音自喉底吐出。
那声音磁性、婉转、带着一种扣人心弦的感觉。我都听呆了,她唱得真的很好听。
一曲唱罢,余音绕梁。我赶紧鼓掌,刚要说话,可一阵“嘭嘭嘭”的敲门声打断我,我讶异地望向房门。不想陌洛苒忽然紧张地抓住我,用手示意我不要说话,接着又将自己的手机变为静音。不久,敲门声停止,手机的背景光亮起,有人来电。两人都屏住呼吸静默着,直到十分钟后,一切平息下来,陌洛苒才舒了口气。
“谁啊?”我小声问。
“房东。”她亦用小声回答。
“怎么了?”
“我欠他三个月的房租。”
“为什么?”我诧异地问,“房租很贵吗?”
“一月七百。”
“七百你都拿不起?你基本工资一千八呢!”
“问题是我的工资都被我拿去买衣服了。”
“你都拿去买衣服,一分钱不剩了?”
“嗯。”
“那你就不怕被赶出去?”
“当然怕了,所以我才没给他开门。下月一起还他,反正还有一个月呢,一起给也是一样的。”陌洛苒又倒在床上。
我没说什么,只是我真觉得陌洛苒这种金钱观念早晚要吃亏。
后来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
冬天一点点临近,十二月,北方的冬季滴水成冰。
一天早上,天上飘起棉絮一般的雪花。
我穿着三年前的棉服来上班时,刚好在门口碰到陌洛苒,她高兴地对我招手,而我却诧异地看着她身上穿的橙色大衣:
“这衣服好漂亮!”
“漂亮吧?我新买的!”陌洛苒美滋滋地转一圈。这时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一看,又放回去,没接电话。
“很贵吧?”我问。
“当然了,打完折一千四!”
“这么贵?”我惊呼,“你又把昨天的工资拿去买衣服了?”
“哎呀!”陌洛苒的神色稍稍收敛,上前挽住我的胳膊笑道,“这是必要的投资。反正衣服很漂亮,对吧?”
“你的房租交了吗?”
“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陌洛苒笑嘻嘻的,挽着我走进去。
我无奈地摇头,两人进去换制服,然后开始清晨的打扫,和其他人一起拿着拖把在地上不停地拖。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女人的吵闹声,一名怀孕能有六七个月的女子从外面冲进来,像颗炮弹似的冲正在擦楼梯的一个女服务员身边,一把抓住女孩的头发厮打起来,一面厮打一面破口大骂其“不要脸”、“贱人”、“敢抢我老公”之类的。
全餐厅的人都呆住了,被打的女孩一边反抗一边哭,就在这时,吴宽从楼上跑下来,一把将那名怀孕的女人拉到一边。可那女的不但不松手,还抓着他一面哭一面骂。从他们的争吵里大家听出来,原来打人的是吴宽的女友,已经怀孕了,可吴宽又和店里的一名小服务生发展了关系,女友从qq里发现这件事,于是跑来上演了这场闹剧。
最后的结局是吴宽被经理开除,因为破坏餐厅秩序。吴宽跟女友灰溜溜地走掉后,陌洛苒对我小声说:
“你看,我说他很变态吧!”
“真的是!”我“哧”地笑了。
又过了两天,我轮休。早晨,我早早给母亲做好早餐和饭盒,母亲吃完后拿着饭盒走了,我则在家擦桌抹凳,然后抱起一堆积攒下来的衣服到水池边去洗。家里暖气不是很热,水又凉,即使戴了胶皮手套,没多久我的手还是被冻得通红。可我舍不得往里面加热水,煤气水费刚刚涨价,很贵的。
就在晾衣服时,手机忽然响了,我脱掉手套去看,是陌洛苒。我刚一接,陌洛苒就用哭腔说:
“小弟!我完啦!”
“你怎么了?”我吓一跳。
“房东让开锁的把我的门打开,还把我赶出来,扣了我的东西,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陌洛苒哭着说。
我心里直叹气,我早知道会这样,埋怨陌洛苒也无济于事,只好问:“你在哪儿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