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杀意震天!
秦白鹿回身一剑,将十三娘逼退,面色有些凝重。
他双眼失明,这十几年来,已经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但终究还是有些影响的。
不然任凭眼前这女子的剑法如何精妙,如何威力绝伦,也难以对半步清虚的他产生任何的威胁。
但,瞎了终归是瞎了!
没了双目,纵使他一身武功早已经登峰造极,但威势却还是大打折扣!
不然,也不会和十三娘对打了一柱香的时间还未曾将其拿下!
十三娘口吐鲜血,冷笑连连。
一身红袍早已经被不知道是自己还是别人的鲜血染的红的发紫,破碎不堪!
晶莹的肌肤就这样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可,任谁看到那鲜血淋漓的模样都没了性质。
她双眼赤红,霜叶红也早已经在这接连的战斗中碎裂了一角,暗淡了下来。
伤口寸寸崩裂,鲜血很快便在十三娘脚下汇聚了一大片。
——锵!
缺了一角的霜叶红直直的插入青石板些许,十三娘撑着剑缓缓起身。
“住手吧,再打下去,会没命的。”
秦白鹿叹了口气,连连摇头。
“剑七——掩月!”
——踏踏踏!
一双绣花鞋踩在脚下的血泊中,溅起一地血花。
“看来是……不死不休啊……”
秦白鹿挽了个剑花,负手持剑。
“那便,不死不休吧。”
……
——轰!
巨大的真气漩涡从燕云惊先与慕容离两人战斗的地方爆发出来。
一众剑阁弟子早已经退出十几里外,根本不敢在场中停留片刻。
“武功底子倒是不错,半步清虚,境界也是不差,可惜,只是可惜,你挑错了对手!”
慕容离冷笑着,手中剑花一挑,飞身贴近。
“老夫十几年前就是半步清虚!”
“十几年日积月累的底蕴,你拿什么跟我斗!嗯?!”
燕云惊先略微喘息着,并没有什么表情。
眼见着慕容离飞身袭来,他不躲不避,提身一剑迎了上去!
——乒乒乒!!!
剑刃夹杂着罡气在空中猛烈的对撞着!
四散的罡气将剑阁山门前青石板铺就的空地给层层掀飞,露出一地惨白的山石!
轰!!!
一道四散的剑罡斜斜的掠过,不偏不倚正好斩中一座亭楼!
偌大的亭楼顿时被拦腰斩断,变成一地的残骸!
罡风擦着耳边划过,随之而来的狂风吹得他衣衫猎猎作响。
白长亭撑着下巴,歪斜着脑袋,脚下踩着流殊剑阁的牌匾,目光空洞的看着眼前这四位顶尖高手之间的战斗。
“江湖,江湖,武功便是江湖?”
他低头沉思着,摇了摇头。
“那,天下第一就是江湖?”
他呵呵一笑。
“江湖个屁!”
“那,武功不是江湖,天下第一也不是江湖,到底什么才是江湖呢……”
他目光转向秦白鹿与十三娘。
“剑五——卷云!”
如狂风卷云,瞬息千里之外!
一剑又一剑,一剑又一剑!
当剑鸣响彻在剑阁顶峰,当冷日高悬在天际!
秦白鹿那密不透风的防御,第一次,出现了破绽!
嗤~!
秦白鹿闷哼一声,膝盖,手臂,脸上,三处同时受到了攻击!
秦白鹿冷哼一声,面色凶恶了起来!
避让避让再避让,竟然让自己受了伤!
说到底非亲非故,自己只不过是想少造些杀孽罢了,竟然打出了真火!
大雨滂沱!
如连绵暴雨落地,瞬息之间,秦白鹿竟然斩出了数百剑!
凌冽的剑芒在空中四溢,散发着令人绝望的光芒!
十三娘如置身在大海中的一叶扁舟,根本无力反抗!
“啊!!!!”
轰!
十三娘惨叫着倒飞出去,砸倒在一座坍塌了的阁楼废墟里,激起一地尘埃!
一节断臂落在地上,还带着些许温热。
“想要老夫项上人头的,不止你一个!”
“可这几十年来,来杀我的,都死了!”
“我不知道先前那小子是你情郎又或者别的人,但,若你还是冥顽不灵,老夫不介意手下人命再多一条!”
轰!
满天烟雾中猛的冲出一道红色身影!
左臂已经不见了踪影,大量的失血让十三娘的脸色苍白的可怕。
也许是斩那一臂的痛苦,已经走火入魔的十三娘竟然罕见的恢复了清明。
她面目表情的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左臂,又低头瞥了一眼缺了一个大口的霜叶红,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晚辈自知不是前辈对手,但此次前来,晚辈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
“咳咳咳~”
一口鲜血猛的吐出,十三娘面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执剑的手有些颤抖,股股血泪顺着眼角滑落而下。
“我梅花十三,此生无愧母亲,无愧北嬴六万万百姓,更无愧于我那一心求剑的父亲。”
“这辈子,我唯一亏欠的,就是我的丈夫,陈晓生!”
“十几年来,我亏欠他的太多了,太多了,怎么都还不起。”
“此行,便是我最后想要为丈夫做的最后一件事,可却被前辈你亲手将我最后的希望给毁了!”
“此仇,不共戴天!”
十三娘冷笑一声,提剑一指!
“这套剑法,是我丈夫教给我的!”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