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牢房之内,一个青铜色的男人光着上身呆在角落里,身上穿透着两个铁链子,全身上下还纹着一些黑色的符号,如同扭动的大虫子,看起来极为可怕。
男人目光呆呆的看着外面,似乎在盼望什么人到来。
他现在浑身上下都很难受,不仅肚子饿不说,那些黑色的符号一直在消耗着他的气力,如果维持剑本身,则更痛不欲生,化成人形之后,反而好一些。
福临目光看着外面,隔壁的牢房却指着他说道,“你们看,新来的那个傻子已经一晚上没有合眼了。
身上被下了七十二道禁制,还是信都那个老女人亲自动手画的,真是有的受了。”
“这小伙子到底犯了什么事?”
“听说是刺伤了信都家的大殿下。”
“嚯哟,这脾气,我喜欢。”
牢房之内,无数道身影探过头,看着福临,笑着讨论出声,他们的目光满是打趣,若是一般人被看的肯定有些情绪和反应,福临却不一样,他就是一把剑,指望他有什么情绪那是不可能的,他置若罔闻,坐在角落,想着顾幽离什么来接他。
他已经是她的剑了。
这么一瞬间,他对顾幽离的认同感莫名其妙的加深了许多。
可能痛苦也会让一把剑得到成长。
夜晚悄然而过,福临睁着眼睛到了天亮,一抹天光从小窗口掠过,刚好划过他的眼睛,他目光一动,听着外面的声响。
有人来了。
哗啦啦,好似十几个玉佩相互击打,很是清脆好听。
他看着门外,看见了一个身着白色衣服的小姑娘向这里走来,他形容不出来那个小姑娘的容貌如何,但是他一眼就看见,她全身上下都是他喜欢吃的东西,便是那仙气飘飘的裙子都让他垂涎三尺,
她浑身上下都是宝器。
信都晚云一步一步的走向福临那边,目光好似河边的小鹿,纯澈至极,对上他满是亮光的眼睛,心下一动,加快的步伐往前走去。
“你你叫什么啊?”
信都晚云蹲在他面前,目光羞怯的看着他。
福临也看着她,目光毫不掩饰自己的,他想要吃了她这一伸的法器。
见他眼底有如此光彩,信都晚云脸上多了几分红意,她看着他说道,“你不要急,我会让母后放你出来的。”
福临听着出去两个字倒是有点反应。
他点了点头,忍不住上前,张开嘴,想要咬住她手腕上的那个玉镯。
玉镯是上乘的空间法宝,做工很是精湛,他要是吃上了一口,肯定能好受不少。
见着他的脑袋不停向她手腕靠近,信都晚云下意识退后了几步,眼底却满是欢喜,她举起手,看着他说道,“你是不是要这个?”
这手上的玉镯对她而言自然是有一番其他的意义的,这是她的祖送给她的,说是陪嫁嫁妆,那时候的祖母神智已经有些不清楚了,王兄说她是信都家的人,嫁妆也不会这么寒酸,不必将这话放在心上。
她后来确实没有放在心上,带着这镯子不过是留个念想。
现在他却一眼看中了这个镯子
“你你想得美。”信都晚云娇嗔一声,转身就离开了。
福临看着她的背影,伤心欲绝。
吃的东西都跑了。
另一边,顾幽离正在摸索圣道基础。
她一点点的将白色光点引入体内,突然多了几分明悟。
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片空白的图纸,她站在最中心,渺小至极,而在外围有许多的光点,一些是她的意识,一些是她的过往,一些是她的法外之物,在这里,将她的所有一切都安置的明明白白,她整个个人好似也变成了一个光点,出现在虚无之中。
她不知道该去向何处,神识飘渺游离。
这个时候,在她意识之中,突然出现了前行两个字,于是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每走一步,身前都会出现一些岔路,一些路上是可见的深坑,一些路上是很奇怪的风景,最重要的是,每一条路都似曾相识,她看着这些密集的岔路,心神有些不稳,但是一些白色光点将她全部的心神盈润了一遍,又让她清醒许多。
她往前走去,如同蚂蚁一般在行走。
若是从外面看来,便能看见,她在这个白纸之上,以身体,画着一道圆形的图案。
只是进展缓慢。
顾幽离纯粹是下意识的动作,她仅凭着自己这些意识,走了许久,终于又回到了起点,骤然之间,她神识刺痛了一下,猛地睁开了眼睛。
余痛未消,她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
屋子窗前的金色枝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那个白色的果子自然也不再存在这,她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忽而想起什么,她点向了眉心,一道弯弯曲曲的道路出现了她的面前。
这一瞬间,她眼前忽然多了两个大字。
懵懂
懵懂走出来的路
懵懂的下意识动作
正如她当初走上了这条路一般,稀里糊涂的,全是凭借着下意识的想法。
这种指引是身体的下意识反应,也是神识最开始的懵懂。
顾幽离骤然明白了为什么,所谓的圣道基础,不过是将这么些年的修行,一步一步的印现出来,摒弃那些糟粕,承其精华,绘制一副精致的篇章出来。
她理解的有些浅薄,但目前为止,最好的解释就是这样。
虽然不知道这篇章有什么用。
她仅仅是画了这么一道基础,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