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剑狱出来,谷一川在青蜂鸟的帮助下,飞向剑山。
剑山位于落雁岛。
那里风景很美,特别是傍晚时刻,夕阳西下,晚霞红透半边天,让着急赶路的大雁都忍不住停留观赏,落雁岛便因此而得名。
它的镇岛之剑自然是落雁剑。
但要说落雁岛最珍贵的一把剑却不是落雁剑,原因正是有剑山。
那里终年被云雾缭绕,剑插在石壁上,想数都数不清,谁都不知道那里有多少剑,更不知道哪把剑最珍贵。
只听长老们提起过祖师爷的第一把剑就出自那里,七剑宗的七把镇岛之剑都出自那里。
那里就像是一座剑工厂,可以自炼宝剑。
不过真还别说,在晴空碧日的时候,有弟子还真能听到从剑山传来的叮叮当当的响声,至于响声由谁发出,是不是铸剑的声音,没人考证过,也无从考证。
谷一川落在剑山峰顶,看向不远处的天池,深蓝而静谧。
数百万年前,这里是火山口,自那一次火山喷发后,便再没动静,经年累月下来,雨水一点一点沉积,形成了如此一片池,像海。
“剑来。”
谷一川单手前指,向天池喊去。
凡七剑群岛弟子,只要达到承意境,来到剑山,面向天池喊一声剑来,便会有飞剑到手。
至于是什么剑,那得看缘分,全凭天池的意思。
此时,半柱香的时间快过去了,天池没有动静,更没有剑飞来。
谷一川缩回手,又喊了一声:“剑来。”
天池还是没有动静。
谷一川又大喊了一声。
情况稍许有些变化,能听到嗡嗡嗡的响声,像剑要出鞘,可迟迟不见剑飞来。
谷一川怒了,剑识轰然散开,搜索整座剑山。
既然不给,那就自己取。
“大胆。”
方鼎盛站在尚锋剑上,宽大的剑身发出金黄色的剑芒,让人无法直视。
旁边站着何萧,在易水剑上。
不多时,尚锋岛的其他弟子也御剑而至,遮住了半边天。
何萧冲谷一川大喊道:“你已经被列为七剑宗犯人,是取不到剑的。”
谷一川笑了笑,算是没白来,至少知道了原因。
何萧看到谷一川这番神情,心中的气更甚,要是没有他,侯玉早就完成了任务,降永生就干了一件大事,给予那些老家伙沉重一击,也更方便吸引优秀弟子加入,壮大自身,而这一系列的美好局面竟然在一开始就被他破坏了,真是该死!
“大胆孽徒,还不束手就擒。”
谷一川看向何萧,眼中闪现些许怒意,问道:“就凭你?”
何萧大笑起来,说道:“你才合源上境,竟敢在此撒野。”
他稍作停顿后,又说:“对了,你的半仙境界呢?去了趟人类世界就消失了吧?也真是难为你了,重新修炼到合源上境,一定很辛苦吧。”
说完,又大笑起来。
谷一川收敛起怒意,看样子对这种人生气都是多余的,懒得再多说一句。
他想着离开很容易,借助青蜂鸟就行,即使方鼎盛能追踪到,但面对神兽,他也不敢动手。
但就这么走了,是不是太便宜了何萧?
谷一川正思索着这些,容求和御剑而来。
他向方鼎盛行过礼后,看向谷一川,怒斥道:“孽徒,还不随我回梨花岛受罚。”
听到这话,何萧一下急眼了,这不明摆着袒护自己徒弟。
“容师叔,谷一川犯下的可是重罪,理应由掌门亲自裁定,您带他回梨花岛是几个意思?”
容求和冷哼一声,说道:“那你说说我徒弟到底犯了什么罪?”
何萧一时语塞,被问得无话可说。
谷一川杀死玄冥幽鬼的事自然不能说,说出来不就相当于把玄门大宗与冥部联盟的事公之于众吗?到时掌门的震怒下来,谁都承受不起。
其实,何萧很想说,但时机还不成熟,降永生还不够强大,自己也不够强大,等到时机成熟,这些事实将是打倒那帮老家伙的开路先锋。
“住口。”方鼎盛微怒道。
何萧躬身后退。
谷一川没有搭理,而是看向容求和,他很诧异,为何师父驾驭的剑是一把木剑,梨花剑呢?
容求和说道:“掌门,谷一川毕竟是我岛大弟子,犯下罪孽理应由我岛处置。”
方鼎盛怒目而视,对他的话不好反驳。
何萧看出师父的意思,对容求和说道:“谷一川犯下的是破坏团结的重罪,理应由掌门和剑律大人审判。”
“哦?”容求和斜视向他,问道:“那你说说他怎么破坏团结了?”
何萧又语塞,绕来绕去又回到了这个话题。
方鼎盛觉得可笑,堂堂一个掌门竟然在这事上犯了难,他自觉再待下去真要威严尽失,于是说道:“走。”
何萧不服气,师父不方便说的话,自己可方便说呀。
他劝了一声师父,对谷一川说道:“凭你现在的境界应该赢不了那人,我们想知道你是怎么胜的?”
谷一川苦笑一下,难以启齿。
难道要说自己的灵海已经大到他们无法想象,说出去,他们恐怕也不会信。
再加上最后杀死那位冥部幽鬼的断剑,他们就更会觉得奇异了。
与其说了也说不清楚,不如不说。
何萧奸猾地看向他,预料到他不会说,毕竟他杀死的那人是一位吞噬强者,相当于修行者的无识境,而他才合源境,这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