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草地,拂起无数草籽。
它们静悄悄,无声无息,没入土中,等到来年开春,又是一片生的希望。
谷一川上前一步道:“皇上,属下有一事禀报。”
彭波看向他,说道:“说。”
“皇上围猎之事,只有我和侯公公最先知道,杨迟敬想要谋逆,必定问过其中一人。”
闻此言,杨迟敬猛然看向谷一川,原本计划中杀了那些妃子,再杀了侯公公之后,最后再告他贪污军饷之罪,这回难道他要自己说吗?
“皇上,老将也有一事禀报。”
谷一川看向他,大概猜到他的计划,抢先说道:“杨迟敬正是买通了侯公公,才得到消息,如果说杨迟敬试图谋逆,那侯公公不是主谋,至少也是个帮凶。”
杨迟敬猛然一惊,这不是在帮自己减轻罪名吗?或者说他想拉侯公公一起下水?
但是,不管怎么说,谷一川至少不是和侯公公一伙的,看样子先前是误解他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杨迟敬久经沙场,比谁都清楚这条法则。
他看向谷一川,眼神变得柔和许多。
侯公公仰天大笑道:“好一个金蝉脱壳,竟然把罪责都怪到老夫身上,但是谁会雇凶杀自己?”
谷一川笑道:“这不正好说明侯公公做事老辣吗?这样才能把自己瞥清关系,诬陷别人。”
侯公公咧嘴一笑,皮笑肉不笑,说道:“你有证据吗?”
“只要皇上现在派人去查,那底部刻有杨字的一百锭黄金定在他姘头家。”
“好,”侯公公直起腰道,“如果要查,我恳求皇上两家都要查,到底是我那姘头有这么多黄金,还是在谷府。”
谷一川微愣,不禁感到后脊背有些发凉。
侯公公走向谷一川,奸笑低声道:“怎么了?谷大人,不敢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谷一川对彭波说道:“皇上,休要听这奴才一派胡言。”
侯公公向彭波躬身道:“皇上,既然谷大人说是老奴和他最先知道围猎之事,那凭什么怀疑我,而不怀疑他。”
彭波眉头紧蹙,目光从侯公公扫向谷一川,最后又落在杨迟敬身上,发令道:“来人,把杨迟敬押入天牢,等候发落,再派两队人马分别去查。”
那仍跪在地上的将士拱手道:“末将领命。”
……
当黄灿灿的金子从谷府书房搬出来的时候,谷一川表情漠然。
在侯公公恳求皇上两家都要查的时候,他就知道那一百锭金子已经运到自己家里。
谁让侯公公是这个世界的创世者呢!
在这个世界,没有他没见过的东西,没有他不知道的消息,甚至每个人的吃喝拉撒他都一清二楚。
当那一百锭金子由谷府的仆人运出时,他就已经得到消息,然后想好了之后的一切计划。
那么,这个游戏还怎么玩?
谷一川表情漠然不表示对此事不关心,而是在沉思接下来该怎么办?
皇宫大殿内,彭波坐在龙椅上,单手托着额头,显得很为难。
“大胆谷一川,勾结杨迟敬,谋逆事实成立,还不赶快跪下。”侯公公用他那尖细的嗓子,强扯着喊道。
谷一川没有说话,冷眼看向侯公公。
在这深宫之内,还有什么势力可以扳倒他?
皇上已经成了他的傀儡,他完全可以假借皇上之名,行苟且之事,可谓权势滔天。
明的不行,来暗的?
他是这个世界的创世者,实力最强,有谁能杀的了他?
谷一川再次看向侯公公,不是看他,而是看向他内心深处的那个人,陈金晟。
侯公公奸猾地笑了笑,传出一道神识:放心,我会给你机会的。
“裕太后驾到。”门外小的通报道。
彭波警觉地站起来,两边的小太监和宫女直了直摇杆,头却埋得更低。
侯公公放眼看向大门口,善意地笑了笑。
裕太后款款而来,身后的宫女小碎步跟随。
“皇帝,听说今天发生了一件大事。”
彭波上前扶裕太后,“母后,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大事?有什么大事?”
他故意看向侯公公。
侯公公弯下腰,没有说话。
“你看,连侯公公都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大事,再说了,有儿臣在,再大的事都是小事,母后,您就安心在你的紫御殿休养吧。”
裕太后瞅了他一眼,说道:“就你嘴贫,听说你把杨将军关入天牢了,是否有此事?”
彭波没有说话,而是把眼睛盯向了侯公公。
侯公公把腰深深弯了下去,想说否认自己告密的话,但此刻还是不说话的好。
裕太后又说道:“杨将军可是三朝元老,你父皇都不敢动他,你倒好,敢把他关入天牢,你就不怕背负谗害忠良的罪名吗?”
不等彭波反驳,她又说道:“再说了,如今匈奴连连侵扰我北方,国家正是用人之际,你把他抓起来了,还有谁能胜任?”
“母后,杨迟敬试图谋逆,儿臣不得不把他抓起来。”
“谋逆?你见过哪个谋逆的臣子假扮羚羊,让人射一箭的?”
“可是他把我喜欢的妃子都杀了。”
“杀得好,他不杀,我也正想拿她们问罪,整天淫惑你,这我忍了,好歹也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呀,可是呢?没一个行的,我看就是一帮狐狸精,杀得好!”
“娘!”
“皇帝,你也老